“阿岑觉得我是什么?”
岑青摇头。
他真不知道,他能感觉到贺隶有体温,有呼吸心跳。
按理来说是个活人?
但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不要和我卖关子了,我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就不会再逃避反悔,但最起码你也得有点诚意。”
“阿岑之前还说答应的不是我。”
贺隶坐着椅子,施施然把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单手支在膝盖上撑住脸颊,歪头看他。
狗东西还挺斯文败类。
“不要和我装糊涂,不然我就走。”
少年绷着脸,真的作势转身要走。
“阿岑知道的啊,他们不是一直称我们为煞吗?非要解释的话我也无法说清楚,你只要知道很厉害就可以了。”
岑青抬了抬眼,“多厉害?杀不死那种?”
贺隶眸光幽暗,“阿岑是想知道什么?想知道阿唳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忽然摆出一副‘你果然还是偏心他’的幽怨表情,让岑青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好在他说话语气还算正常。
“虽然还没完全死,但是也差不多了吧。”
岑青莫名心中一紧,手指忍不住蜷曲起来。
掌心里仿佛再一次感受到那滴眼泪的温度,眼前不受控制的闪现出少年破碎消散时那一幕。
“什么……意思?”
“阿岑以为那起车祸是什么?”
岑青不解的看着贺隶。
贺隶难得又恢复了初见时那种稳重且正经的模样,正色道,“诚然那是姓石的老头在作怪,但那就是你一定会经历的事。”
岑青隐约有点明白过来,“你是说,那是我的命运?”
“也可以这么说,所以,阿岑觉得,强行改变你们的生死,不付出任何代价能做到吗?”
已经很清楚了。
岑青的心重重下沉。
“强行插手他人生死,相当于逆天改命这种事情,一般人去做都需要遭罪的,何况,他是煞。”
贺隶幽幽叹息,“阿岑,他好爱你。”
“你说没完全死,是还有别的办法吧?”
这句话说完,岑青清楚的看到贺隶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岑青,那股贪婪,欲念,占有的浓郁情绪半点都没有掩盖。
岑青逐渐被他看得发烫,即将炸毛的时候,却见他倏地单手捂住了脸。
岑青听到他极低的说了句什么,他的左耳除了能听见贺唳鬼叫(贺唳:??)是听不见声音的,似乎只有一只耳朵能听见的情形长年累月也有点影响岑青的听力,他是真的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