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直到杀死伪君为止。”
李袭吉对曰。
“迟迟杀不死,真相暴露,被围攻,则?”
李克用有些不确定,又问道。
“不存在。”
李袭吉反问道:“襄王之乱,先皇被宣布死讯,几个诸侯为他报仇?除大王与重荣,余皆上表祝贺。
朱温两薄关中,又有几个诸侯去救天子了?再说圣人死了,对大部藩镇是好事。”
“切勿犹豫了!”
李袭吉跪倒在地,颤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大帅已经暗中支持灵、夏造反,等圣人知情,在其心中也是贼了。”
李克用嘴唇动了动,担忧道:“若实在没杀死,陷入拉锯,就彻底翻脸了,再无回旋余地。”
“有区别吗?”
李袭吉叹道:“当并据四镇而决定传付子孙、终生不入朝开始,君臣就已反目。
两方都不肯让步,你死我活只是时间问题。”
李克用愣了愣,只觉得这番话十分熟悉。
上一次这个情况,是朱温。
“也罢。”
李克用重重一拍案几,道:“既然圣人不许我诸侯,那我便自己争。
扯再多,总归要看拳头。
刀把子里出政权,河北三藩的地位也是自己打出来的。
不管怎样,圣人不倒台,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趁这个机会,干了!”
门外,刘夫人已是泪如雨下。
阿晔,吾思………终究,我们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人这一辈子,很难有谁陪你从头走到尾。
父母也好,兄妹朋友也罢,更多的人,不过与你顺了一段路。
我们都要有这样的觉悟,才不会在后会无期的时候,孤独的时候太难过。
啪嗒,啪嗒。李妙微摘下头上的涉江,捧在手里,呆呆看着,任凭泪珠垂打。
“那也很脏好吗!”
“我明明洗干净了!”
“二姨要这么说,那二姨头上的花儿,便是树的。”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