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差官容禀。鄙人姜郕阳,在此清理祖传盐滩,试制新盐,何来私设工坊、扰乱盐政之说?”
“祖传盐滩?”阴鸷差官冷笑,“可有地契?盐引何在?!”
“地契自然有。盐引…”姜郕阳心念电转,“新盐初成,尚未及申领。”
“无引制盐,即是私盐!”差官厉喝,“按律,当没收盐产,枷号示众!”
他手一挥:“来人!封了这滩!带走主事者!”
差役如狼似虎,便要扑上!
盐工们瑟瑟发抖。
秦漪眼神一冷,手按向腰间。
“且慢!”
姜郕阳一声断喝,声震滩涂!
他直视差官,眼神锐利如刀:“差官好大的威风!敢问尊姓大名?奉哪位大人钧令?”
“哼!本官乃郡守府盐曹掾,史通!”史通傲然,“奉郡守大人之命,稽查私盐!”
郡守?孟家的靠山!
“原来是史曹掾。”姜郕阳嘴角勾起一丝冷峭,“大人要拿我,可有郡守签押缉票?可有明告罪状文书?”
“这…”史通语塞。此行本就是孟家私下请托,哪有正式文书?
“既无文书,便是擅权!”姜郕阳踏前一步,气势陡升!
“我郕氏盐滩,地契在手,世代营盐!清理祖产,试制新法,何罪之有?”
“大人张口便扣‘私盐’重罪,要枷号拿人!”
“莫非这东莱盐政,已非齐律所辖?而是史曹掾一言可决?!”
逻辑严密!直指要害!
“你…你血口喷人!”史通气得脸色发青,却无法反驳。
周围盐工和渔民,看向史通的目光已带上了怀疑和愤怒。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史通恼羞成怒,正欲强行拿人。
一名差役突然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史通脸色瞬间变幻,惊疑不定地看向姜郕阳。
又瞥了一眼旁边气质不凡、冷眼旁观的秦漪。
他强压怒火,挤出一丝僵硬笑容:
“咳…姜公子误会了。本官也是…例行巡查。”
他话锋一转,从怀中掏出一份烫金请柬:
“郡守大人听闻公子改良盐法,制出‘玉粒盐’,甚为欣喜。特于明晚府中设宴,邀公子一叙,共商…盐利惠民之事。望公子,务必赏光!”
请柬递来,如同毒蛇吐信。
鸿门宴!
不去?便是抗命,正好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