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中无人习武,哪里认得这些?在她眼里,刀的区别,不过就是长的短的,要么用来御敌,要么用来切菜。
垂眸略略思忖,只觉那刀价值不菲,于是半试探地说道:“嗯这是你裴家祖传的佩刀。”
裴弗舟一愣,唇边轻弯,只点点头,“不错。你怎么知道?”
江妩嗫嚅了一下,朝自己所猜测那般去发挥,“你这刀上有幽兰暗纹,很是精致。听你弹刃,声如击金敲玉,悠远有力,故而,一定是好刀。”
裴弗舟面不改色,默了默,慢慢将刀推回鞘中,“刀法你也见过?”
他语调淡淡,没有追究之意,江妩只觉得方才歪打正着,有些得意。
于是她假惺惺地继续套起近乎,“偶尔见过,只是你从前说起来时,嘴上提过一句,说是常练这一套。”
裴弗舟眉宇一松,牵唇笑了笑,似是十分满意。
“很好。”
江妩兴致勃□□来,“你总算想起来了?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话落,脖颈一凉。
一个冰冷的硬物便朝着柔软的纤颈抵了过来。
她那片肌肤被这冰凉激得轻轻一颤,顺势垂眼看去。
方才她口中那把‘好刀’,此时正隔着刀鞘压在她的右肩之上。
江妩惊得差点脚下一软,抬眼见裴弗舟面色微变,神情沉沉。
她自知不对劲,不由僵直了身子,连连颤声道:“你、你整日冷个脸打打杀杀,旁人都怕你畏你,你很是烦扰。今日你竟与我刀剑相向,岂不令人心寒。”
“令人心寒?”
裴弗舟唇边发出一声清冷的嗤笑,“还记得你方才都在说什么吗?”
江妩轻轻咽了一口嗓子,不由自主地轻轻往他刀鞘反方向的点挪动,然而他那力道又追了过来,只好提着气老实应道,“我夸你祖传佩刀。”
“这是金吾卫人人都有的一把普通佩刀而已。”
“”
“右卫使幽兰,左卫用玄云,怎么,你是我‘朋友’,我这都没和你说起过么?”
“”江妩心虚,悻悻地长睫一垂,说没有。眼珠一动,连忙补充了一句奉承,“可你那刀法确实不错。”
裴弗舟睨了她一眼,心下了然,冷嗤一声。
“可那不过是我胡乱耍的而已。”
“”
江妩一懵,几句试探,教她额角渗出了薄汗,真是越说越错,瞬间不敢再多言了。
裴弗舟只是斜着眼角瞧她,倨傲中有些几分得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