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继续往下说。
望出窗外,不禁想起大二那年寒假,放假回家顺便到县里接纪攸宁放学。
厕所里,少年浑身都湿透了。
看到他却像做错事了般低下头,见他久不出声,吸着不通气的鼻子讨好地笑。
“鹤青哥。”
记忆里的少年等比例放大,纪攸宁拎回来三杯奶茶,半糖中杯的插上吸管给沈砚舟,全糖中杯的自己喝,另一杯,七分糖,大杯,推到他面前。
许鹤青抱着热乎的奶茶捂了捂手,像极了那年正擦着拳头上的血,递过来的一杯七分糖大杯奶茶。
“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他将特产拎上桌,问:“你们车停在哪儿,我给你们送车上去。”
“不用不用,我来就好。”纪攸宁撸起袖子,一只手全部拎走。
许鹤青倒是忘了他力气大,拎这些不在话下,不过,“大少爷看不见路,你不要扶着他么?”
纪攸宁急忙又去拉沈砚舟。
许鹤青:“奶茶呢?”
奶茶拿不了了,已经打开,用嘴叼也叼不住。
沈砚舟道:“我来拎……”
“咕咚、咕咚。”
话刚起了个头,纪攸宁就在狂吸奶茶,三两下喝到底,手上就空出来了。
许鹤青:“……”
他就不该问。
……
走出咖啡店。
跟鹤青哥道了别,纪攸宁捧着一肚子水上车,随即窝缩在座椅上。
一只手伸过来给他揉了揉,“怎么了?很难受?”
“有点儿。”
“那先缓一缓再走。”
纪攸宁低头盯着放在他腹部的手眨两眼,才想起:“姥姥说吃饱了不能摸肚子,会变大的。”
“你这是喝。”
“不一样么?”
沈砚舟摇头,半搂着人给他继续揉,“宁宁,我今天很高兴。”
“我也高兴。”纪攸宁瞥向后备箱,“姥姥给我炸了虾饼。”
沈砚舟无奈轻笑:“肚子还难受着呢,就又想着吃了?”
“等不难受了吃啊,姥姥做的虾饼可好吃了。”纪攸宁已经迫不及待,望向前座还有位默默无闻的司机叔叔,凑过去问:“您吃虾么?”
司机一脸茫然点点头。
“待会儿回去,您也拿点儿虾饼去尝尝。”
“好……”回头看清后座的是谁,司机又赶忙摆手,“不用了。”
纪攸宁:“姥姥炸了好多。”
“少夫人的一点心意,就收了吧。”沈砚舟跟着开口。
司机这才磕磕巴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