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屠苏又不蠢,思前想后,大概也知道了昨晚苏浅的用意,如今苏浅理亏,她干脆直愣愣地盯着他,最好盯得他晚上睡不着觉才更叫人舒爽。
这厢二人看得“郎情妾意”,柜台后面的掌柜却是憋不住了:“我说,两位这屋子到底要还是不要了……”
“要!怎么不要?”叶屠苏从头向下把苏浅研究了个遍,只把苏浅研究得活生生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公子……你的扇子看上去好像……”
苏浅顺着叶屠苏的目光低头望去,叶屠苏正一脸猥琐地盯着他别在腰间的折扇。苏浅把折扇抽出来,死死地搂在怀里:“不行!这是前朝书法家吕子乔的真迹!你休想!”
叶屠苏一脸无所谓地叉着腰:“反正我跟着公子也是累赘,不如我还是走好了,反正公子也不想看见我。”说罢叶屠苏挥了挥手算是告别,头也不回的扭了脖子就走。如今摆在苏浅面前的,要么是没了扇子,要么是没了小命,比对一番,到底还是小命更重要些。苏浅忍痛把扇子丢到叶屠苏手上,没好气道:“算小爷我赏给你了!”
所以说,女人翻脸如翻书。叶屠苏刚拿到扇子,立马眉开眼笑地奔进了隔壁的当铺。当她再从里面奔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包碎银,豪气万丈地甩在掌柜面前:“刚刚的屋子我们要了!剩下的不用找了!”
不用找?你这银子还少两个铜板呢!掌柜暗骂一声有病,也懒得再同这两个疯子理论,叫来小二招呼二人入住,然后继续靠在柜台边上打盹。
叶屠苏穿的还是前几日从苏浅那里要来的男装,小二问也没问就将二人带进了一间房里。当然,就他们目前的状况看来,他们也住不起两间。
一番折腾,苏浅也算是这么多天来第一回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大床上,可心里面却总不是个滋味。叶屠苏正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桌边啃着鸡腿,苏浅趴在床上,屁股疼心疼,总之是身心俱疲。
“我那把扇子你居然才当了这么点银子?”
叶屠苏啃完鸡腿,又舔了舔手指头:“当铺的掌柜说你那把扇子又破又旧,他本来不想要的,还是我把刀子拔出来插在他的柜台上,他才勉强收下的。”
“……”
苏浅忧伤地暗暗发下毒誓,早晚有一天,他要把他的宝贝扇子赎回来……
美人明媚而忧伤的表情刺痛了叶屠苏的一颗少女芳心,她看了看床上可怜巴巴的苏浅,又看了看碗里剩下的最后一只鸡腿,忍痛将鸡腿递到了苏浅嘴边,大义凛然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别难过!你这么想吃鸡腿,让给你便是!大老爷们的,摆出一副要死要活地姿态做什么!”
苏浅愣了一愣,眯眼凝视着面前一双纤纤小手里捏着的红烧鸡腿,勾了勾唇角,忽然觉得这手的主人也没那么讨厌。
***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禀主子,差不多办妥了。”
“差不多?”
帘子后面的人音调向上挑了挑,惊得帘子面前跪着的黑衣人出了一身冷汗。
“追他的人说,见到他被一人救走了。”
“有人救他?”帘子后面的人顿了一顿:“难道除了你,他还偷偷养着其他暗卫?”
“应该不可能……”黑衣人有些疑惑,终于还是还忍住,问出了口:“主子要除掉他,为什么不直接下手,却要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借刀杀人你又怎么会懂呢,昌亦?”
***
窗外明月正好,小镇上的夜晚格外安静。偶尔有两只老鸹飞来又飞走,徒留下一串振翅声。
“我们……是不是该睡了?”
叶屠苏脱了外袍,站在床边边搓手边淫荡地笑,典型的刚刚抢来压寨夫人的猴急寨主形象。
苏浅的屁股还是疼的紧,折腾了一天又着实累的慌,懒得再同叶屠苏争辩,干脆大大方方朝床里面挪了挪,蛮有一副“我心照明月”的坦荡气势。至于“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鬼话……屁!他还不怕被那女色魔强了呢,难道就凭他这小身子骨还能怎么了她不成?
叶屠苏“嘿嘿”一笑,麻利地钻进了被窝,待躺下,脑子里着桑止的那套生米煮成熟饭的计策终于就要派上用场,抑制不住的兴奋和猥琐便全都写在了脸上,活活把一张俏生生的小脸扭曲的狰狞一片。
苏浅半梦半醒间翻了个身,叶屠苏的表情就这么直直闯进了他半眯着的双眼里,吓的苏浅“蹭”地一下坐了起来,自然,屁股上的伤更是重了两分。
所以如此一来,第二天叶大教主是从地上醒来的,也就不那么难解释了。
从早上起来到用完早膳,叶屠苏的表情一直都很沉重。她堂堂一教教主,居然这么没用,白白浪费了把“美人”煮成“夫人”的机会,这么想着,叶屠苏早饭吃的都比平时少了一半,只吃了三个拳头大的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