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天色全暗下来时,雨势反而更嚣张。
&esp;&esp;店口三色柱被雨衬得烟烘烘的,像光里还揉着暖气。
&esp;&esp;梁迦洗完攒了一天的毛巾,坐到洗头床上数钱。
&esp;&esp;迷你七寸电视正开着,一会儿是民生百态,一会儿是俗世沉浮。但她不稀罕听,手指在纸币上哗哗搓捻,专注地清数这一天的汗水能换多少实银。
&esp;&esp;整个店面不大,前厅与后屋用一帘隔分。
&esp;&esp;帘后放一方硕大的玻璃缸,里面无鱼无水,养的是条乌梢蛇。蛇体曜黑发亮,滑腻的身子蜿蜒过假山峰,溜至洞口绞挺头部在洞缘顶了顶,随即伸了进去。
&esp;&esp;蛇无毒,是梁池送的,梁迦曾经大张旗鼓地将它摆在门口。
&esp;&esp;但这东西怕的人多,不少客人见了都不敢进来,于是她无奈地搬进了屋里。
&esp;&esp;梁迦数完钱的瞬间,梁池恰好走了进来,带着一身蓊郁水汽走了进来。
&esp;&esp;“赚多少?”他拉开拉链脱下夹克。
&esp;&esp;“两百二十一块……”梁迦凝视他背向自己的肩胛骨轮廓,“五毛。”
&esp;&esp;梁池失笑,“怎么还有零头?”
&esp;&esp;“有个崽剃头钱不够,差五毛,我给算了。”
&esp;&esp;梁池应了声“哦”,沉臂挽起她的杯子就嘴喝了两口。
&esp;&esp;梁迦吸吸鼻子,面色一沉,“香水味。”
&esp;&esp;梁池转过身,带水光的唇缝逸出笑声。
&esp;&esp;他紧紧看着她,于她脸上找到不悦。
&esp;&esp;梁迦别开脸。
&esp;&esp;黑梢蛇的头颅在洞口一伸一缩,似觉得这很有趣,所以乐而不厌。
&esp;&esp;梁池笑问:“我脱了还有?”
&esp;&esp;问完他慢慢凑过去,双手撑床覆在她身前。
&esp;&esp;梁迦的双腿就这么被他钳锁进腿间,她嫌恶地回:“还有。”
&esp;&esp;梁池笑得无可奈何,转头望望店口烟雨,扬臂一挥扯实了门帘。
&esp;&esp;动作来往利落,收手间他揪下了线衫,男人独有的麝香气渗进梁迦鼻息。
&esp;&esp;梁池挺动鼻梁按按她眉心,声线顶低顶低的,问她:“还有没有?”
&esp;&esp;梁迦呼吸乱了些方寸,握住他的肱二头肌,“没有了。”
&esp;&esp;梁池好笑道:“我怎么觉得还有?”
&esp;&esp;“还有?”
&esp;&esp;“有股酸味。”
&esp;&esp;他气声拂过她颊面的细绒毛,梁迦觉得痒,往床里缩了缩。
&esp;&esp;梁池抬手掀开她上衣下缘,拐着弯向上滑。
&esp;&esp;“幺儿。”
&esp;&esp;那只手极凉,寒气直淬进她皮肤底下,梁迦忍不住打寒噤,颤着应了一声。
&esp;&esp;“没给你买到烟,回头哥再去找。”
&esp;&esp;梁迦被他往里缓推,双腿顺势抬高,交接处隔着牛仔裤粗砺的布料感受他渐次发烫的反应。
&esp;&esp;梁池在她胸腰揉了两转,手移到她背后顺着浅沟上行,轻易刮开了她胸衣的搭扣。
&esp;&esp;“妈去哪了?”他哑声问着,手又淌到腿根,三两下抽松皮带,又拽下她裤子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