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已经有些年头未曾打过已经从石缝中长出青草的石桥,出现在秦语面前的是搭着一大片的棕色木片编制的方形花架。架子上垂下一大片的紫藤,此时正被威风吹拂着,轻轻地左右晃了晃。
秦语怎么也没想到西苑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方才还有些迷茫的双眼霎时恢复了清明。面前这般井然有序,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的陶盆瓦罐,还有那比之前乱七八糟不知道干净整洁了多少的地面,都在昭示着这里前不久还依旧住着人。
秦语的脚步一顿,她在秦府二十年里,曾几何时听说过西苑还住着人?闹鬼的地方还差不多!可面前的一切都让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西苑是不是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不然,明明有人,为何却要将所有人全部敢跑,甚至不再接近这里?
思索良久,秦语还是伸手拂开了枝头上垂落的密密麻麻的紫藤花,纤长洁白的手指与浅紫色的藤花交相辉映,更显得美好如画。
掩映在气候的是与其他院子都无甚差别的院落房屋,只是听不到一丝声响,没有丝毫人气。秦语走上台阶,却见那主屋上挂着一把铜锁,铜锁上的花纹是秦语再熟悉不过的了,她伸出指尖在铜锁上捻了捻,却又一层薄薄的灰附着在她的手上。看这落灰,只怕也是累积了十天半个月了。有些疑惑的秦语又左右转了转锁身,也只响起了咔咔的声音,但铜锁还是没有被扭开,看样子是被锁死了。秦语将被锁上的门扉往里推了推,露出一道细小的缝隙来。她整个人都凑到了那条缝前,眯起眼想要看看屋内究竟是个什么样,却因为屋子背光,里面根本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再加上外面的阳光太足,更是一丝光也没有映进去,仿佛打入的广西都被这黑漆漆的屋子吸收了一般。
在秦语准备直起身,将一直落在屋内的目光收回来的时候,从眼角处似乎瞥见了一道一闪而逝的金光。秦语一愣,本是要直起身的动作又僵在了那儿,可那道金光已经消失不见了。
为了确认那道突然闪过的金光,秦语倒是跟自己较上劲了,她反复地做着方才的动作,不停地往前蹲下,又往后半蹲直起身,可那道金光竟是再也没有出现了。
秦语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放弃了。她绕着屋子前前后后地走了一圈,却什么令人惊喜的东西也没发现。没上锁的地方秦语也去瞧了瞧,几乎都是光秃秃的只剩下了腐朽的木头,其他就什么也不剩了。
秦语从偏屋中退了出来,就算她早有准备已经拿出了手绢捂住了口鼻,可里面落满的灰尘还是呛得她直咳,她不得不一手捂住口鼻,一手用宽大的衣袖在空中挥着,方才觉得好些了。
秦语绕了一圈后,最后还是站到了主屋边儿上。被上锁的只有主屋一见,看着也怎么也打不开的铜锁,还有什么也看不清的屋子内部,秦语叹了口气。
再这样空无一人的地方呆久了,四下里还未散尽的寒意似乎又冒了出来。秦语跺跺脚,双手拢了拢,盯着主屋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很快的,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跨上台阶,走到了铜锁跟前,抬起手不知道在干什么,竟是站了好一阵子。
过了一会儿后,秦语往后退了几步,歪了歪头,像是在欣赏一般的目光从铜锁上挪开,似乎轻笑了一声后,秦语再次走到哪种满了紫藤的花架下,伸手拨开重重叠叠的花藤,这次却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只是,秦语没有发现在花藤的另一边,隔得不远的那一丛灌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拨开了灌木,仿佛是在彰显着存在一般的引得灌木都晃了晃。
也许是因为任由灌木丛的自由生长,明明格外矮小的树木却是相互缠绕着,长得密密麻麻格外茂盛;又也许是因为灌木丛乱七八糟一看就是从未有人打理过的模样,秦语竟是没有在这里投下太多目光,所以她并未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在疯长着无数的灌木林中,有一双漆黑似乎能吸收世间一切的,同时又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透过交叠的树枝缝隙,一直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秦语的身影完全消失后,那双眸子在灌木丛中一闪,从另一边露了出来。
那是一双格外好看的大大的杏仁眼,只是在那双杏仁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却不带丝毫感情!那不是看向任何有生命的东西的眼神,那更像是在看一样……死物!
那双杏仁眼闪了闪,一阵窸窸窣窣后,很快,竟有一个头戴连理枝金叉,身穿墨绿兰花对襟衣裙有着姣好面容的女子从其中缓缓地走了出来!她看着秦语消失的方向,艳丽非凡的脸上此时平静无波,倒是配上那双漆黑的眸子,突然出现在此地的模样,倒是凸显出几分奇特的诡异来!
若是秦语此时还在这里的话,她定是能认出那双杏仁眼的主人!
出现在这里的,竟是秦府的五姨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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