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黄不能和什么同用?”“不能和细辛同服!”答得上来的,便留下;答不上的,也赠一本《神农简易方》,让他们回去再学一段时间再来。
马铁山带着工人把医馆铺子翻新了一遍,柜台用的是推山时剩下的硬木,磨得光溜溜的;
后院搭了个凉棚,竹竿上挂着一排排待干的草药,苦楝皮的清苦、槟榔的辛香、甘草的甘甜混在一起,在空气里酿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开业那天,古洞村的村民几乎都来了。
周伯提着一篮刚摘的青菜,非要塞给温书生;王婶带来几个孩子,说是来“认认药香”;
连之前总在茶档说闲话的阿婆,都捧着一小包自家晒的陈皮,站在医馆门口笑盈盈的。
招聘来的人手很快进入状态,有老中医底子的人负责坐诊开方,文学功底好的年轻人则跟着赵国强学习《神农本草经(补注版)》。
他还特意编了本《简易病症速查手册》,把感冒、跌打损伤、虫积等常见问题的症状、用药、剂量一一列清,配上插图,连不识字的村民都能照着看图识病。
最受欢迎的还是“便民药箱”——医馆每天平价售卖大量的薄荷水、甘草茶,驱虫药丸更是常年备货,日子久了,“有事找赵老板的医馆”成了古洞村的口头禅。
傍晚关店时,温书生拿着账本过来,脸上带着兴奋:“赵老板,今天一共看了三十七个病人,大多是虫积,还有几个是风寒感冒,都按您教的方子抓的药。”
他指着账本上的“零”字,“您说开业头三天免费,大家都念叨您的好呢。”
赵国强点点头,目光透过窗棂,落在远处工地上。
那里的凤凰木已长得比人高,新栽的细叶榕垂下气根,像串起的翡翠帘子。
小溪的水潺潺流过,映着医馆的灯笼,在石板路上淌成一片碎金。
为了让药材供应稳定,赵国强悄悄扩大了空间里“药山”的规模。
他沿着空间里的河流开辟出“水生药区”,种植菖蒲、莲子等;
在悬崖峭壁上培育杜仲、黄连等喜阴药材;
甚至专门圈出一片山地养殖蜜蜂、采集蜂巢,按《神农本草经》里的记载,将蜂蜜、蜂蜡入药,用来调和药丸、治疗烫伤。
每次从空间运出药材,他都会特意留下一小部分“种源”,教徒弟们在自家菜园里试种,“咱们医馆的药要够,这样才算真的不怕生病。”
“明天开始教你们炮制硫磺。”他对温书生说,声音里带着笑意,“医馆要往前走,光会治小病还不够。”
温书生眼睛一亮,连忙掏出纸笔准备记录。油灯重新亮起,照着两人的身影,也照着摊在桌上的《神农简易方》,书页在晚风里轻轻翻动。
这天,邻村有个老人因为腿疼走不了路,家人推着板车把他送到医馆。
坐诊的老中医诊断是风湿,开了方子,可老人家里穷,掏不出药钱。
赵国强得知后,马上免了药费,还让徒弟们记住,以后遇到这样家庭困难实在付不出钱的人就将它们的药费免掉。
他还在医馆后面的院子里种下几株独活——这是治疗风湿的关键药材,他特意从空间移栽的品种,药性更足。
“这药得种两年才管用,但只要好好养着,以后有人腿疼了,挖点煮水喝,效果非常不错。”
赵国强蹲在院子里教徒弟们松土、浇水,怎么样才能种好每种药材。”
亲自栽种过的药材,对这些徒弟来说,印象非常深刻,让他们识药认药的本领大大加强。
赵国强给老人免费看病的消息传开后,周边村子的人都往神农医馆跑,医馆的名声越来越响。
有人提议涨价,赵国强却摇了摇头:“咱们开医馆,先得让大家看得起病,再谈赚钱。”
他反而加了个“药材回收”的规矩——村民们在自家种的药材,只要符合标准,医馆都按市场价收购,既解决了村民的额外收入,也拓宽了药材来源。
傍晚,赵国强站在医馆门口,看着村民们抱着刚买的药材、提着免费的甘草茶说说笑笑地离开,后院传来徒弟们晾晒药材的声音,空气中满是药香与烟火气。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神农本草经(补注版)》——这不仅是一本医书,更是他在这片土地上种下的“信任”,而这份信任,正像空间里的药山一样,在悄悄生根、发芽,长成一片能庇护所有人的绿荫。
空间深处,那些默默生长的药草,正借着月光,悄悄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在某一天,随春风一起,铺满这片苏醒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