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正是赵铁嘴安排的。
她一边往前冲,一边扯着嗓子大喊:“我家娃中风了!快点让开,求大夫啊!”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瞬间点燃了守军的注意力。
渔妇们一脚没站稳,鱼篓子“砰”地一声,翻倒在地,腥臭的鱼汤四处飞溅。
守军们咒骂着,一边驱赶着这群“瘟神”,一边去处理那些滑溜溜的鱼。
陈皓瞅准时机,眼疾手快,将那些夹着账册的作业本,迅速地塞进了一个装满了腌菜的坛子里。
他顺手一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印泥,在坛口封泥上重重地盖了一个章——“官驿试尝”。
这印章,是周捕头暗中所赠,本是检验贡品的专用,此时此刻,却成了掩护罪证的绝佳道具。
就这样,这篮子“作业”,混杂着一股子酸爽的菜坛子味儿,顺利地通过了第四道关卡。
七日之后,应天府的国子监程文房,收到了这份“优生卷”。
他随手翻阅着,正觉得无聊,忽然看到一道算术题:“三百斤炭价三十两,百姓卖柴七文一担,中间差几何?”
他抬眼一看,学生在那题目下方写着:“差一条命。”
程文房悚然一惊,再往后翻,好几页纸的背面,都有极淡的墨痕。
他下意识地取来一旁的茶水,蘸湿了纸张,那原本模糊不清的墨痕,竟然慢慢浮现,变成了一页页完整的账目,甚至还有清晰的签名!
他脸色大变,顾不上多想,立刻将这份“学子卷”送到了都察院。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小顺子正借着更换熏炉的功夫,悄悄地将一枚微型蜡丸,投入了苏婉儿专用的香盒之中。
苏婉儿打开香盒,看到了里面藏着的一根赤羽,还有一张写着一行小字的纸条:“菜入京,信在学。”
当晚,苏婉儿将新拟的《皇木贡单》呈到了御前。
在“炭料”一项,她特意将其列为“待核”,并附注:“民间已有异论,恐涉舆情。”
夜色渐深,皇宫内,宫女太监们早已熄灯安歇。
然而,在御书房的一角,昏黄的烛光下,一位老太监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一份纸,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凝重。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对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说道:“这‘菜’,可算是进京了。”好嘞!
这《皓记风云》的十八弯,我来给你一笔一画地描出来!
三日后,那昏黄的御书房里,烛影摇曳,皇帝陛下手中把玩着那份被他戏称为“学生作业”的卷子,脸上却不见丝毫笑意。
他“咚咚咚”几下轻敲桌面,那声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仿佛敲在了每个臣子的心坎上。
“一个小丫头都能算出来的账,你们这尚书台的脑袋都是摆设吗?!”他这话,可是把都察院的大臣们吓得魂飞魄散。
紧接着,一道道圣旨如狂风骤雨般传下:“彻查南陵炭政,无论官绅,涉者皆拿!”这旨意一出,整个大胤朝都像炸开了锅,震动得地动山摇。
与此同时,南陵城外那座荒凉的坟茔前,周二妞,那个曾经文弱的女先生,此刻却像一尊不屈的石像,跪在新立的碑前。
她点燃一叠纸钱,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庞,也照亮了碑上那几个字:“父周二郎,与民争命者终偿。”那字迹,仿佛是她用鲜血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