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个,0。0000009分。
第八个,0。00000009分。
第九个西印宗弟子,几乎是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表演了一段滑稽戏,把自己摔得鼻青脸肿,终于换来陈凡淡淡一句:
“有诚意。0。000000009分。”
累计:9。分。
现场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不是希望,这是一场精心设计、残酷无比的戏弄与羞辱。
那“十分”的自由,如同吊在拉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永远看得见,永远吃不着。
胡炜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地指向陈凡,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无边的怨毒和绝望在眼中燃烧。
西印宗弟子们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最后一丝心气被这无限不循环的“9”彻底碾碎。
第十个西印宗弟子,握着准备表演的玉箫,站在篝火旁,进退不得,浑身冰凉。
就在这极致的沉默与荒诞中——
“噗嗤……哈哈哈哈哈……”
一阵清越的笑声,忽然从不远处的黑暗水面上传来,打破了凝滞的空气。
众人悚然一惊,循声望去。
只见朦胧的水汽中,不知何时漂来一叶扁舟。
舟头立着一位青衣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眉目俊秀,此刻正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一边笑,一边拍着船舷:
“好玩!真好玩!这游戏比我们族里过年逗弄猢狲还有趣!阁下真是妙人!”
她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陈凡脸上,眼中闪动着毫不掩饰的兴趣和某种跃跃欲试的光芒。
青衣少女的笑声在寂静的水泽上格外清脆,也格外刺耳。
她脚下扁舟无桨自动,轻飘飘滑到近前,在篝火映照下,众人看清了她的模样。
确实很年轻,眉眼间带着一种不谙世事却又灵动狡黠的气质,青衣如水,腰间挂着一串看不出材质的银色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清响。
陈凡似乎并不意外,目光平静地迎上她好奇的打量:“看来姑娘看了很久的戏。觉得有趣?”
“有趣,当然有趣!”
少女毫不掩饰,轻轻一跃,直接跳上了他们所在的“孤岛”,动作轻盈如羽。
她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瘫倒在地、面如死灰的西印宗弟子,又看了看篝火旁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目光回到陈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