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伤员的队伍脚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火车站的出口。
驼龙深吸一口气,
从腰间抽出那把南部枪,冲身边几个弟兄扬了扬下巴:
“去粮仓搬些粮包来,就在这站台上搭几个掩体。把那挺歪把子机枪架起来,都机灵点!”
安排妥当后,
驼龙和赵敏在车站站长室,找到一瓶酒,又寻了壶茶水。
两人提着东西,沉默地穿过铁轨,登上了车站对面的小山——那里埋着几个牺牲的队员,驼龙准备去凭吊一番。
小山不高,
杂草丛生的坡上,散落着几块简陋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名字,有的甚至只标着“兄弟”二字。
风刮过稀疏的灌木丛,呜呜咽咽像低低的啜泣。
驼龙蹲下身,
用袖子擦了擦一块木牌上的尘土,指腹摩挲着那个他还记得的名字。
赵敏默默拧开酒瓶,先往每个土堆前都倒了些酒,又倒了半杯递过去。
“说好要带你们活着闯出这片地界的。”
驼龙的声音有些沙哑,仰头灌了口酒,烈酒烧得喉咙发烫,眼眶却跟着热了,
“放心,欠你们的,我迟早替你们讨回来。”
突然,
远处传来几声火车汽笛的长鸣,尖锐地划破天际。
驼龙心里猛地一紧,攥着枪套的手瞬间收紧——难道是他们来了?
赵敏早已端起反器材狙击步枪,透过瞄准镜望向来路,片刻后轻声道:
“大当家的,火车来了。咱们该回去了。”
驼龙最后看了眼那片低矮的土堆,将剩下的酒和茶水一并狠狠泼在地上。
酒水渗入泥土,像无声的告别。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沾着的草屑与尘土。
恰在此时,
阳光终于刺破云层,直直落在他脸上。
方才凭吊时的动容已被一种冷厉的决绝取代,他攥紧腰间的南部手枪,沉声道:“走,咱们去迎接他们。”
“大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