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人家有个好哥呢。一年十来万的零花钱给着。花不完,根本就花不完。
接到李小川的召唤,他请了个假就去了。
别看他一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啥事都没操过心。红白喜事啥都不懂,唯一的作用就是给李小川推轮椅。
不过这也足够了。李小川的内核强悍,料理个乡下老爷子的葬礼手拿把掐。
报丧、请人、打墓……
一项一项有条不紊的安排下去。
赵春妮以前在村里风评不好。小姑娘,长得漂亮,整天和半大小子混在一起。
家里又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讲她闲话自然一点负担没有。
但今时不同往日。赵春妮贩矿石有钱了。世人多浅薄,她家一下子冒出很多三亲六故。
所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不外如是。
李小川自是熟知人性的。那些人不过是想借机占点便宜而已。
且不说赵春妮,就说李小川,哥是那缺钱的人吗?光是海外账户上休眠的钱,一天的利息拿出来都吓死这帮人。
所以,只要老爷子的葬礼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这都不算事。
开流水席,整头猪,整头牛的往上造,路过的狗都分两碗红烧肉。那排场搞得,比古时候县官他爹挂了还大。
因为现修墓,所以排九日埋。丧事热热闹闹办到第八天。今天请娇客,明天就到正日子,单等吉时下葬。
大街口来了两辆小轿车。一辆车上下来俩五十多岁岁,时髦的中年男女,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孩儿。
另一辆车上下来一对年轻夫妇,都二十多,三十不到的样子。
看见这沸反盈天,污水横流,到处人头攒动的农村葬礼,几人都不约而同皱起眉头,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年轻女子满是抱怨道:“爸,我就说不来,不来,你看看现在,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脏死了。”
“就是。”跟中年男女同车的少年男孩也跟着附和。
中年女人连忙呵斥:“你俩闭嘴,那毕竟是你们的爷爷,你爸的亲爹。”
这时,葬礼上帮忙的老人终于认出了那对中年男女:“你们是春妮的爹妈,赵大和王利苗吧?”
“咦……”中年女人鄙夷道:“什么赵大?我们家老赵叫赵彬,彬彬有礼的彬。”
老人对于她的鄙夷完全没在意,毕竟来这里帮忙的大部分都是冲着占便宜。再怎么说,这俩人也是赵春妮的父母,大不了不和他们说话,得罪他们就划不来了。
见没人再搭理自己,王利苗高声问道:“谁是管事的?”
有人给她指点了礼账桌子的位置。
赵家这个礼账桌子意义不大,因为她家从前非常困难,几乎不和别人走礼。农村就这样,礼是礼,情是情。
别看现在帮忙的多,但随礼的很少。
但老爷子也是一辈子人,临终这一遭,随礼的人再少,礼账桌子也得有。这是规矩,也是脸面。
随礼的人少怕啥,最后给她随俩大的,保管啥时候被人提起都风光。
这地方是财库,管事的不管记账,但一般都会待在那里。方便别人有事好找。
那一行人几个男女,顺着指点的方向望去。礼账桌子旁边聚着一大堆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俗称农村情报员。
家长里短,红白喜事,谁家哪个亲戚上了多少礼这些事,都从他们嘴里传播开的。
中年男女显然十分腻歪那些人,但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