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盗墓的屎壳郎。
…………
“你在寻情郎?”
殷惟郢出声问道。
花灯下,任卉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后脸有些羞涩的红了,她下意识间碰了碰发间的珍珠步摇,这是他七夕时送的,好似能给她些安全感。
只需些许解释,任卉便明白眼前女子不是坏人,而是太华山的女冠。
半晌后,她有些小心翼翼地低声问道:“仙、仙姑…你能让我找到情郎么?”
“为什么?”
“为什么……”任卉羞涩地问道:“仙姑你没有情郎么?”
想来有情郎的人都明白这种心情。
“你想错了,”女冠顿了顿道:“本道是问,“你为什么要找情郎,而不是情郎来找你。”
她当然明白。
“我跟他走丢了,不找做什么?”任卉还是没明白。
“你一弱女子,真能寻遍每一处来找他,真要去找,反而不小心错过了,反过来,你那情郎辱国足够在乎你,他自然会到处找你。”女冠曼声道,“大音希声,道法自然,不该去找他,而是应该让情郎找到你,这样,你才能牵着他鼻子走。”
这话说得,好像她很懂怎么牵着情郎鼻子走似的。
任卉也不明白,不过她觉得这说得似乎真有些道理。
女冠见她半懂不懂,只淡淡一笑道:“去随处逛逛吧。”
说完,身边一下没了声音,任卉回过头,哪里还有女冠的身影。
长街长,夜色亦长,楼顶炸开一簇簇焰火,映得满地辉煌。
戌时三刻的朱雀大街,任卉攥着绣了整月的锦鲤荷包,女冠的话徘徊心头,她也在灯市徘徊。
他真会找到她么?
任卉没来由地失魂落魄。
金丝鸾凤莲花灯悬在最高的竹架上,灯下垂着的谜题纸被夜风掀起一角。
“姑娘也想要这盏灯?”
任卉慌忙转身,青竹纹的袍角掠过灯影。那书生袖口还沾着尘土,想来是从哪里挤过来。他指尖点在谜面上:“画时圆,写时方,冬时短,夏时长——这谜底原是“
“日头。”任卉脱口而出时。
她抬头去看,他眼底漫起笑意,脸颊上打来花灯的暖光。
灯笼匠人忽然笑道:“这大莲灯只剩最后一盏,二位要一起猜?“
…………
花车自远方缓缓驶来。
任卉跟书生并肩站在一处屋檐下,等候着花车经过。
女冠的元神立在一盏花灯上,远远眺望。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碰到神仙了,她说要让你来找我,而不是我来找你。”
“嘿,真有这事?”
“不然呢,所以我就在那里一边走一边等,还真等到你了。”
“神仙说的是对的,你就该等我,我找好久了。”
“万一你找着找着不找了呢?我不就等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