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火车靠站。
临近春节知青返乡,车站人头涌动,车门前排起长队。
负责护送的军人反复查看几次,走到窗前一跃从火车大开的车窗跃出,双脚落地回身伸手。
“领导,把行李从窗户递给我。”
多大包小包加上一位残疾人,这样的方式把行李递出再下车的确方便很多,看得阮晴昏沉的大脑直流鼻涕泡。
她跟景嗣的脸颊坨红,脚下像是踩了棉花。
天知道一月的黑省火车上,车厢能有多冷,车门上冻,车厢内白皑皑一片。
加上途中突如其来那次截杀。
要不是隔壁军哥好心借了两件棉袄,两人不被吓死也被冻死在半路也未可知。
天杀的阮现现真的不管他们。
驶出最冷的地方,两人不出所料发烧了,烧的很厉害!
阮现现:呵!管你们?一点当丑八怪和二房的觉悟都没有!
……
月台,人来人往的柱子旁站了几个熟面孔。
阮宝珠和陆毅。
阮抗日和田甜。
景父带着五六个族人。
更远处,还站了两个阮现现更加熟悉的面孔。
知道车厢号,这些人就守在车门外。
车门打开,人群鱼贯而出。
阮抗日一双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人群,妄图第一眼找到不孝女,把她抬到婚姻登记处。
扯了证,只要扯了证,他就能从景家儿媳手中得到更多治疗梅毒的药品。
何况,他眼睛阴沉沉的从身边的田甜身上扫过,近期查到一些东西,心中有了猜测。
如果真是他猜的那样……
阮抗日呼吸愈发急促,忍不住以手捂唇咳起来。
这一咳,周围人作鸟兽散,都怕他甲肝没好全,传染自己,阮抗日脸色愈发阴沉,隐隐透出一种将死的铁青。
阮宝珠跟陆毅陌生人样站在一起,不像新婚夫妻,更像新婚冥妻。
陆毅冷笑,“怎么?不跟你表姐去抢那根烂黄瓜,跑来火车站接人,是准备拉你堂姐入伙,姐仨一起抢一根黄瓜?”
阮宝珠双目一错不错盯着下车的人群,视线在每一张面上划过。
玉佩,她一定要得到梦里面帮助堂姐走上人生巅峰,神奇那枚平安扣玉佩。
摸了摸自己兜里的平安扣玉佩,火烧,水泡,滴血甚至用牙咬,一切能试的手段她都试过,玉佩毫无反应。
只有一种可能……贱人给了自己一枚假货。
真的一定还在阮现现手中,她有没有发现什么提前认主?
梦里指示她改革开放后,堂姐发现玉佩妙用,走上人生巅峰成为首富。
现在时间尚早,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阮宝珠既紧张又激动,不自觉攥上陆毅衣角,被陆毅一把大力挥开,“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从自己思绪回神的阮宝珠讥笑,“你不脏,你只是喜欢半老徐娘,难怪身上一股老人味,躲远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