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希手指敲了敲桌子:“蓝家茶楼是武安侯的产业,这小子此时冒出来怕是他站队太子和侯爷了……只我奇怪,才十二岁怎么就入了侯爷和太子的眼……莫非神童?”
半夏脑袋嗡嗡作响,自己又蹦哒出个弟弟来,不用问,娘还活着,至少活的挺好。
怨吗,自然是怨。
恨吗?谈不上。
熟悉的称呼不熟悉的人,与自己没什么关系。
心头挣扎好一会儿:“管家叔告诉他,我的他没有,他的也不属于我,见与不见无甚要紧,从哪来回哪去,茶楼的茶太贵,当省则省,饮茶者不外拿起与放下,拿起容易,学会放下,叔送他半斤茶。”
“是,夫人”,管家忙退了出去。
花氏脸色铁青:“贱人是看你长大了,想要认回你,靠上侯爷别把你给卖了,敢搅和我孙女婿的婚事我就跟她们拼命。”
“……没事了,您赶紧干活吧,别成天咒念我”,半夏无比心累,魏子平突然找自己怕不简单。
工夫不大,大管家又走进厅堂递过来一封信:“夫人,魏公子送的,他让您好好看看。”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接过信纸,摊开仔细打量了一遍,心头悲愤不已。
缓了好一会儿沉下心又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声音清冷:“我看懂了,泽希看看吧”。
陈泽希接过纸张仔仔细细打量了几遍,心头一空:“娘子……”
花氏急忙走过来:“与祖母据实说,他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大管家叹了口气:“老夫人,魏子平是太子让他来的。他如今是太子府的门客,十二岁已过举人。他信中说杜老夫人与高太妃是手帕交,昨日杜老夫人托人找太妃去了,太妃求了皇上免了杜夫人的罪,她收了义女。今日太妃要亲自给老爷赐婚,赐杜夫人为妾……也就是逼先生自请下堂”。
花氏如雷击一般,身子晃了两晃被陈泽希扶着坐在椅子上:“您别急,我们两个想想办法”。
半夏心头一酸,眼泪掉下来:“夫君,莫让我太难看了,咱们即刻去县衙和离,陈家大门我也高攀不起。你儿孙满堂,好好过日子吧,把她接回,有太妃关照,锦文他们也可人前行走,三个孩子日后也无人再欺。得你相护一场我亦感念,我也还有祖母要养,莫让她颜面扫地。”
陈泽希心头一阵钝痛,低头不语,足过了半炷香时间拉着半夏回了东屋,工夫不大两份和离书二人签字,带着管家匆匆出了院子。
花氏一脸灰白的坐在厅堂里,自己死活把孙女嫁给人家,如今洞房未入已成怨偶,劳燕分飞各去西东。
自己对不起孩子,活着也是拖累,起身踉跄着回了西屋,三尺白绫搭上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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