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大宅院在暮霭中显得格外森严。黑色的大门紧闭,铜环上的光泽在余晖下透着冷意,门上的兽首衔环似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
迈进门槛,一条长长的甬道延伸向深处,两侧的回廊曲折蜿蜒,廊柱上的漆色虽历经岁月,却依然厚重深沉。庭院中,石板铺就的地面干净整洁,不见一片落叶。四周的房屋错落有致,飞檐斗拱,在暮色里勾勒出冷峻的轮廓。
宅院静谧得仿佛时间都已凝固,偶有微风拂过,吹动檐角的铃铛,发出清脆而短暂的声响,却更添了几分寂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琴音,似有若无,如烟雾般在空气中弥漫。紧接着,轻柔的唱曲声婉转而来,却也被这森严的氛围包裹,显得有些清冷。
绕过回廊,来到一处偏厅,透过雕花的窗棂,隐约可见一位女子坐在琴前,轻拨琴弦,唇间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调。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的身影,更让这场景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而偏厅外,几个丫鬟静静地站着,敛声屏气,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宁静的时光。
男子走过来轻声问道:“冬晴姑娘今儿怎么样?”
领头丫鬟忙轻声细语:“三爷在里面呢……三爷不许人进”。
男子皱了皱眉头:“你们退院外守着,我看着”。
几个丫鬟忙施一礼退出院子。
偏厅里烛火摇曳,暖炉烘得屋内暖意融融。丝竹之声悠悠扬扬,女子朱唇轻启,婉转歌声似黄莺出谷,萦绕在厅中。
里间床榻上,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正半倚半坐,若忽略他眼里的淫邪倒也一副好貌相。
男子嘴角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突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摇摇晃晃地起身,朝着女子走去。
“冬晴唱得可真是动人呐。”男子走到女子跟前,伸出手欲去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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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眉头微蹙,轻巧地侧过身,躲开了他的触碰,依旧唱着曲儿,仿佛未受干扰。
男子讨了个没趣,却不罢休,伸手拉住女子的水袖,“莫要故作清高,陪爷喝上几杯。”女子柳眉倒竖,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用力抽回衣袖,冷冷道:“三老爷自重,小女卖艺不卖身。”
男子恼羞成怒,将女子拽进内室一把扯开腰间束带上下其手:“区区一个小戏子,你敢不给爷面子?爷弄死你比宰只鸡还省事,敬酒不吃吃罚酒……啧啧啧,果然是身材有料”。
内室传出一阵低声抽泣。
就在这时,外面的男子咳嗽了一声,随后道:“三爷,三夫人刚才回府了,听说请了红牡丹,二爷已经去了”。
一听红牡丹,男子起身穿戴整齐风风火火的往外走:“给我看住冬晴,别让她跑了,爷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是,三爷”,男子目送人离开,转身进偏厅锁了门。
这才进了内室。
冬晴一脸泪痕慌慌张张刚穿戴好,见男子进了内室扑通跪下磕头:“二管家我求求您放了小女子吧”
男子冷哼一声:“放了你我也没命……不过康大人倒缺个暖床的姨娘”,拉起女子:“若你认我做义兄,我便把你带出府。到时你在康大人面前给我弄个一官半职的,你腰杆子也硬气,我也做把官爷。时间不多了,做家妓还是给三品大老爷做妾随你选”。
女子咬了咬牙:“冬晴几番蒙二管家搭救,真心拜您做义兄,您若助我给大人做妾,小妹削尖脑袋助义兄也做个官爷”。
“好,小妹跟哥走”,张二狗拉起冬晴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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