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一脸凝重:“先生必解婚契,她心善,不会眼睁睁看着三个小少爷流落在外,大夫人也就是抓住她的善良了。换一个人管她死活,欺上门来羞辱,实在是歹毒。这一解契,花老夫人就得窝囊死,你赶紧提醒先生三思而后行,否则花老夫人必死无疑,先生刚回厅堂了”。
纪恩急忙跑了出去。
半夏坐在厅堂里心乱如麻,耳畔全是大老爷的话:“娘子若敢解婚契,你就等着给为夫和祖母收尸吧”。
纪恩一进厅堂忙关了门凑到近前:“先生,老夫人浑身哆嗦,您敢解契您就是孤儿了。老爷不是说您解契他就能把人接回来那么回事,少爷跪下来求的老爷和离,大夫人闹了几日寻死觅活的老爷才签字。如今看老爷站住脚了,想回头,纵没有您老爷也不要了,原不来您这老爷要去南城,南城有座寺院,他要去寺院,又怕我太小这才交给先生”。
半夏斟酌良久眉头紧锁:“纵不解我也永无宁日,大夫人必编排我……五千贯足以让此时的陈家众人扮成鬼。况且咱们落人下风,人家有儿有孙,我千拦万挡不许人夫妻团圆,不许孩子认祖归宗,到时候我就是众矢之的。此婚我必解,宅院给他,我带祖母和孙祖母离开京城。我走……他接不接人也与我无关。”
纪恩抹了把眼泪:“万一爷死了怎么办?您把自己摘干净了,您不要爷了,爷死了怎么办?您自己干净了,老夫人窝囊死了您怎么办?您自己干净就那么重要吗?您为您自己的名声两条人命您全不在乎。”
“……”,半夏凭空打了个寒颤。
这个大年初三,心碎一地。
晚饭谁也没吃。
掌灯时分院门被人叩响,大管家匆匆走了出去。
工夫不大走进东厢房:“爷,二爷来了,二爷说既然已经圆房抬她做个平妻,杜夫人做正室,全了三方的脸面,给了老奴五十贯让好好劝您。”
“真有银子啊”,大老爷无限心累:“我娘子怎么样?”
“先生没吃饭,跟谁也不说话,直愣愣的一直坐在床上呢”,大管家皱了皱眉:“爷,把您架到火上烤了,也把先生逼的没有了退路,您躲也躲不掉,还需您好好解决一下。”
大老爷看了一眼管家:“怎么解决?”
大管家一脸认真:“……二爷这办法花老夫人必同意”
“呵呵,祖母同意管什么用……那我就永远也没有娘子了,你还真当我是香饽饽啊”,抬腿踹了一脚管家:“滚一边儿去”。
大管家扑通跪地:“您别无退路,五千贯您足以翻身,陈家足以翻身”。
大老爷心头一阵发凉,自己也不过就是族人挣银子的工具:“陈家翻不翻身和我有什么关系?除了娘子什么我也不要,也无人要过我,也就我娘子要我。敢让我娘子做小他就去死。”
大管家无可奈何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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