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好多个……有个叔叔在船上哭,他叫我不要动……”
她有些记不住了。
男人突然抱起她转了个圈:“微微,我们先吃早饭好不好?”
声音却有些发颤。
他知道那个人就是盛怀良,或许他偷走微微的真正原因没有人知道,但也或许……
那只是一个人在生命尽头的人性觉醒。
他身为研究员,他的手跟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但是也没什么两样,都是沾满了血。
他一生操纵着冰冷的刀,夺走过太多太多的生命,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直到他知道自已患脑癌晚期的那一刻,才突然发现什么叫生命,可什么都晚了。
也许当一个人知道自已即将要死,就会忍不住回想自已这一生,突然就想着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去做,有太多的遗憾要去弥补。
人一到到了某种时刻,或许真的会做出一些称得上反常的事情出来,这就是真相。
他试图在生命的最后替自已赎一次罪。
张海客摸出卫星电话走到角落:“老林,带人去厦门找南部档案馆,联系会用青铜铃的。”
挂断后转头盯着男人,说道:
“他们大概三天后到,你亲自试铃。”
“什么意思?”
张海客挥手清理掉桌上的画纸,“先用你试试手,没疯再用在她身上。”
“成交。”
他掰开包子吹凉了递给她。
张海客犹豫道:“要是试铃时你疯了……”
“那就把我扔海里。”
男人头也不回,“记得告诉她,她爹是出海淹死的。”
女孩突然揪住他耳朵:“坐船会痛吗?”
“不痛,坐船能看到大海。”
“可叔叔流血了。”
她指着自已胸口,“这里,噗噗,冒红点点,还有……”
“微微,我们先吃包子,待会画包子好不好?”
他打断道,不想她去回忆那些。
张海客走到门口又回头,跟男人对视一眼:“我现在就去码头。”
说完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