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任是谁,都无法在一时片刻接受。
&esp;&esp;散朝之后,承恩侯也回到府中,在郑潆为他更衣的时候,将这件事情转告:“阿潆,宋颐谋逆的案子,平反了。”
&esp;&esp;郑潆是他的续弦,小他十岁有余,是昔日,宋长淮的未婚妻。
&esp;&esp;当年,若非宋家出事,她也不会在妙龄之年,嫁作他的继室。
&esp;&esp;虽说,岁月催人老。
&esp;&esp;韶颜稚齿的美人,也会在时光的流逝之中,容颜老去。
&esp;&esp;但她还是朱唇玉面,婉顺的眉目间,犹见当年的风韵。
&esp;&esp;听了他的话,郑潆手上的动作,不禁有刹那之间的僵滞。
&esp;&esp;她眸里的光微黯,原本挂在唇边的笑,也逐渐变得牵强。
&esp;&esp;郑潆站在承恩侯的身前,为他宽衣。
&esp;&esp;她垂目,对着承恩侯的胸襟出神良久,方才艰难地翕动嘴唇,道:“是吗?”
&esp;&esp;“……能够真相大白,也挺好的。”
&esp;&esp;这些,都已和她无关了。
&esp;&esp;——若是放在十八年前,她还未曾出阁的时候,她也许会为此喜极而泣。
&esp;&esp;可现在尘埃落定,她已是他人妇,以往的那个少年将军、她曾心仪的人,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宋长淮。
&esp;&esp;不论她有多么的意难平。
&esp;&esp;他们,都回不去了。
&esp;&esp;承恩侯看着她微垂的睫羽,禁不住问道:“所以,你现在后悔吗?后悔嫁给我吗?”
&esp;&esp;郑潆整个人怔住。
&esp;&esp;她抬眸看向面前的承恩侯,笑着摇头:“当年,是侯爷给了妾一个归处,让妾有枝可依,侯爷于妾有恩,妾又怎会生出悔意?”
&esp;&esp;如果不是承恩侯愿意娶她。
&esp;&esp;恐怕,她还不一定能在流言蜚语之中,煎熬撑到今日。
&esp;&esp;话音甫落,承恩侯不禁轻叹着,将她拥入怀中,“既然都过去了,那我们……就一起向前看吧。”
&esp;&esp;
&esp;&esp;谢言岐前往吐蕃查案的这两个月,自是无法和初沅相见。
&esp;&esp;年关将近,她也在宫里的梨园忙着排舞,为届时的万国来朝做准备。
&esp;&esp;谢言岐纵是有能耐翻过公主府的墙,那也无法越过重重宫阙,再去到她的寝殿。
&esp;&esp;回京以后的好几日,他都未曾见过她出宫。
&esp;&esp;慢慢地,谢言岐也有些失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