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牵连甚广,身为帝王,他不能随意猜测,必须用事实说话,
“此事朕会查个水落石出,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你暂时住在宫中,不必着急离开,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赵启越亲口允诺,让她留下,昭岚暗松一口气,但她的面上却无一丝欣喜,反倒低眉啜泣,
“我收回先前的话,我不想待在启国了,我想回家……”
她的哽咽声并没有令他烦躁,赵启越只是在想一件事,“你的父王可不见得欢迎你,他最期盼的,大抵是你的三皇兄。”
提及父王,昭岚越发伤感,噙了许久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父王口口声声说最疼我,结果转手就把我送到这么远的地儿和亲,我在启国无依无靠,还被人算计,往后可怎么过呀?”
昭岚在他面前一直都表现得坚强又开朗,如今日这般脆弱的模样,他还是头一回见。
金枝玉叶的姑娘头一回远离家乡,又遭受这般欺辱,她会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他若再这般冷言冷语,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稍顿片刻,赵启越语气稍缓,“朕这棵大树,还不够你依靠?”
昭岚抬起迷蒙的泪眼,望向他的眼神满是疑惑,“你是启国皇帝,而我是安国人,你真的会护着我?”
“前提是你占理,但凡查出幕后主使者,朕绝不护短!”
赵启越正色申明,昭岚也就听听而已,不会真的相信,只要皇上能重新审视此事,不会因此而中了旁人的圈套,便不枉费她唱这么一出戏。
情绪低落的她仍旧止不住的哽咽,赵启越温声道:“好了,别哭了,再哭面纱就该湿透了。”
经他一提醒,昭岚这才意识到自个儿哭了太久,泪水滴落在薄薄的面纱上,很快便将其浸湿。
他该不会又看见她的脸容了吧?
如她所料,赵启越的确透过湿润的薄纱,看到了她那似隐若现的容颜,莫名的恍惚之感再次浮现在他心头,他甚至有种想要抬手揭开面纱,一探究竟的冲动。
然而安国的习俗摆在那儿,但凡他揭开,便得给她名分。
眼下时机不宜,赵启越只得生生忍住。
被他这么一说,昭岚止住了哭声,拿巾帕擦拭着。
眼瞧着她的情绪有所平复,赵启越这才道了句,“今日之事让你受委屈了,朕会派人探查,你且休息会子,朕还有事处理。”
“这就要走了?”昭岚红唇微努,垂眸轻叹,“皇上每次过来都只有一刻钟的工夫,好似招猫逗狗似的,逗完就走。”
这话说的,好似他多么不近人情,“朕还在批阅奏折,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一趟,你还不乐意?”
“是吗?”昭岚眸光微转,只觉他这话有些矛盾,“既然这么忙,皇上还过来做什么?岂不耽误您的宝贵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