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陆良辰进来,他立即起身汇报工作。
“团长,我们和公安、国安配合,已经将相关人员全都抓起来了。这次的行动很成功,已经掌握的嫌犯都被抓了,没有遗漏。”赵凯语气十分沉重,但沉重中又带着几分激动。
激动是因为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参与到这种大案中去。
而沉重则是觉得,敌特竟然有这么多,像李胜利这种人,竟然是还在部队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拉拢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李胜利家里有什么发现吗?”陆良辰问。
“在李胜利宿舍搜出来的,全是密码通讯记录!”赵凯将自己的发现交给陆良辰。
“这些记录全是用纺织术语编写的暗码,和去年火车泄密案的加密方式如出一辙!”
陆良辰接过笔记本,泛黄纸页上工整记录着“纱锭转速3200,经纱张力15。2”,看似普通的生产数据,右下角却画着奇怪的齿轮图案。
他指尖抚过某个符号,想起三个月前在废弃铁轨旁发现的半截烟蒂——同样的齿轮印记,印在沾满机油的烟纸上。
“联系国安,立即启动b计划,务必要在天亮之前一网打尽。”
“是,团长!”赵凯严肃回答。
“李胜利的家人可有招供?”
“她们似乎并不知道李胜利是敌特,关于姜海棠同志,李秋兰说,因为梁素雅坚持离婚,吴秀云觉得李家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姜海棠同志离开,因此想让姜海棠同志重新回到李家当牛做马。”
“李秋兰还说,李胜利现在工作不如意,他们计划等李胜利和姜海棠同志结婚之后,就让姜海棠让出工作给李胜利。”
陆良辰冷笑:“想的倒是美。李胜利之所以品德败坏,和他母亲大有关系。”
赵凯没有回答,但吴秀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而是一个心肠歹毒的瘫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雨了,雨越下越大,打在屋顶上咚咚作响。
审讯室里,李秋兰蜷缩在铁椅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吴秀云瘫坐在椅子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都是那个扫把星……”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就等着吃花生米!”小王猛地拍桌。
李秋兰浑身发抖,突然崩溃大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哥回家什么都不说的。他只说要让姜海棠回来,让我帮他……”
而老郑,正带着李胜利移交国安部门,李胜利被拷在吉普车的座位上,右眼缠着渗血的纱布。
当国安人员亮出微型相机时,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癫狂:“你们就算抓到了我又能怎么样?我们还有很多……”
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持续了整整两天。
姜海棠躺在病床上,听着护士议论着纺织厂的动静。
有人说保卫科连夜搜查了半个厂区,有人看见国安的车进进出出,还有传言说李胜利牵扯出的案子比想象中更大。
第三天清晨,阳光终于穿透云层。
陆良辰推门进来时,胡茬布满下颌,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手里拎着两个饭盒:“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
姜海棠坐起身,牵动伤口微微皱眉:“案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