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岸,衣衫都湿了容易着凉。”秦宁对三毛说。
沈新也反应过来,往前接了一下三毛。
刚到岸上,三毛就迫不及待地炫耀道:“大哥你看,我摸了半鱼篓田螺呢。”
“很棒。”沈新摸了摸他的头。
二人说话间,秦宁牵着二毛上了岸,“相公,地里的事都忙完了?”
“差不多了,鱼苗也放下去了。”沈新说。
秦宁拍了拍鱼篓,“河里的田螺肉肥的很,中午吃爆炒田螺。”
沈新接过鱼篓,“好,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秦宁嘴角微扬。
三毛站在两人中间,左瞅瞅这个,右瞅瞅那个,默默走到了二毛旁边。
二毛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的三弟还能有这样的眼力见。
可见是长大了,他小小圆圆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远离人声,秦宁说:“相公,我碰见秦浩和秦勇了,两人脸色不是很好,他们没地没钱年纪也小,可见日子不好过,我想着能不能把家里的三亩旱地租给他们?等有收成了再用粮食顶租子。”
“你决定就好。”顿了顿,沈新说,“重要的是你的心情,把地租给他们你心情怎么样?”
“谈不上不开心。”秦宁摇摇头,“今日若是我过得不好,可能对他们会怨、会恨、会憎恶。”
他认真地看了一眼沈新,说:“但现在我过得很好,有一个温暖的家,对他们便没什么想法了。”
沈新捏了捏他的手指,“阿宁心思豁达,我远不及也。”
人多力量大,满满一个木盆的田螺,六七个人花了两刻钟便把螺肉都挑出来了。
吃过午饭,沈新又去了大黑山。
大黑山有熊有狼,他怕冯大青三个人有去无回,浪费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劳动力,一直勒令他们不准去大黑山。
四月份的山是翠绿翠绿的,成熟的果子更多了,灌从里的毛樱桃,油茶树上的茶泡果,橙红的胡颓子,紫黑紫黑的桑葚。
沈新摘了整整两大背篓才回家。
上次摘的草莓和桑葚带去县城后,秦宁做了果糕,很受欢迎,就是果子不多,卖了几日便停了。
这些估计能卖上五六日了。
“相公,尝尝这个毛樱桃,酸酸甜甜的。”见沈新正在制作湿纸,挪不开手,秦宁把一颗带着水珠的毛樱桃送到了他的嘴边。
沈新神色自然地把毛樱桃卷进嘴里,舌尖触碰到温热的手指轻咬了一下,“好吃。”
秦宁闪电般收回手指背到身后,小声道:“相公,不要咬我呀。”
“好。”沈新微微一笑,又张嘴示意秦宁喂。
就这样,二人一个喂一个吃,除了秦宁的脸红红的,好不和谐。
休整妥当后,伴着红灿灿的夕阳和轻柔的风,沈新秦宁一家人回了县城。
路上颠簸,二毛不浪费一点时间,带着三毛响亮地背着夫子留着课业三字经。
院试一年一次,在每年的四月二十八日,报名的人需要三名童生一起联合作保,去县衙获取考试资格。
四月十五下午,夫子特意放了半天假,让学舍里的人去县衙办理相关手续。
沈新,陈志瑞,加上班里一个将近三十岁的中年人袁连成说定互做各自的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