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茶室的檀香渐渐淡了,魏琴指尖的白瓷茶杯却越攥越紧,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到心底。
她看着对面的君凌,眼神里的从容少了几分,多了几分实打实的困惑。
在她几十年的
“博弈经验”
里,没有什么矛盾是利益化解不了的,包括洪家与其他家族、势力的冲突。
哪怕是当年跟省城谢家因地块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也靠
“分三成利润”
达成了和解。
可君凌,偏偏是个例外。
“君书记,我知道洪家和君家早年有过节。”
魏琴放缓了语气,试图从
“旧怨”
切入,语气里带着几分
“和解”
的诚意,“但商场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
“无论是君家未来的发展,还是你个人的发展,洪家都能帮上忙。你何必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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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这点事不放,跟洪家闹得不愉快?”
她以为这是
“戳中要害”
的话。
君家这些年在龙国的势头不如从前,要是有洪家的人脉和资源加持,未来的路会顺很多。
换做任何一个懂得
“权衡”
的人,都该心动。
可君凌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魏女士,我查洪家,跟早年的恩怨无关,只跟我手里的案子有关。李威袭警、王强被胁迫、空壳公司洗钱,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罪证,不是‘补偿’就能抹掉的。”
“罪证?”
魏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只要你愿意松口,这些‘罪证’可以变成‘误会’——
李威袭警是‘情绪失控’,王强当法人是‘自愿合作’,空壳公司是‘财务操作失误’。君书记,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把路走得这么窄?”
她越说,心里的困惑越重。
眼前的君凌,不像个官场人,反而像个认理的
“愣头青”,可他之前应对洪晓的手段、又绝不是
“愣头青”
能做到的。
这种矛盾,让她摸不透
——
君凌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