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秃顶老头身后跟着个微卷短发,脸上带着点点雀斑,鼻梁上挂着银色眼镜的少女,努力低头憋笑。
至于没有近视却依然带眼镜,理由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深奥的意思,用白止的话来讲就是,能挡一点是一点。
“阿宁的人要来了。”
张起灵无奈的看着笑了一路的白止,提醒道,让她收敛点。
“张教授。”
不远处来接待他们的人看见他们走了过来。
“你好你好,正是鄙人,不建议带上我的小孙女吧。”
张起灵挂上猥琐的笑容。
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是张(哑)起(吧)灵,他是重生归来,夺回属于自己一切的
——钮枯禄·张灏。
见到他后面的多出来怯怯的女生,目光扫过便将视线重新落在油腻秃子的脸上,他的任务只是把人带到,其他并不归他管。
对此他只是道,“跟我来吧,队长等你们很久了。”
几人坐上车,往目的地前去。
这一路阿宁的手下生无可恋的只想自戳双耳当个聋子,这请来的张教授就没有歇过嘴,已抵达目的地就逃命似的拔腿就跑,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而当事人张秃子则意犹未尽的砸吧砸吧嘴,“现在这小年轻一点都不稳重。”
全程听了一路的白止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这是打开了某种机关吗?也没说戴上面具就会换一个人啊,这还是本人嘛?难道张起灵和自己一样,得有挡着才能放飞自我?
“您就是阿宁小姐吧,你好你好,鄙人姓张,叫张灏,你可以称呼我为张教授。”
张秃子一上船就热情的和阿宁介绍自己。
阿宁皮笑肉不笑的用力把手抽回,出于礼貌回了一句,看了眼张秃子背后多出的女生。
张秃子见白止跟鹌鹑一样躲在自己身后只觉得好笑,坏心眼的把她从身后拉出对阿宁介绍道。
“这是我孙女,张小白,现在的小孩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不出来走动走动,想着把她拉出来见见世面,也好改改她见人就怕的毛病。”
白止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张起灵是个蔫坏,会趁机报复回来,不就是笑了他一路嘛。
拼命的抱住张起灵的胳膊,这会儿倒不嫌弃辣眼睛了,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埋进他的胳肢窝里,任由他如何拉扯都不出来。
但张起灵没放过她,像过年时硬要小辈在亲戚面前表演才艺的无良家长。
“小白快出来给阿宁小姐打声招呼。”
阿宁嘴角抽了抽,开口解救了整个人都要挂在张秃子身上的张小白。
“不用了。”
“嗐,这孩子。”
张秃子装作无可奈何的松开手,本来就是逗逗白止,没打算真让她出来打招呼,借此顺坡下驴便让她重新躲了回去。
成功逃过一劫的白止暂时老实了,安安静静听张秃子拉着阿宁吹嘘起了他的丰功伟绩。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打在脸上,海浪拍打船只,上面的人随着海浪的节奏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