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疾步往前走。
君山守在书房门外,紧着靳月过来,当即行礼让开,连话都不用多说,旁人解不了公子的心头结,但少夫人绝对没问题。
“少夫人。”
君山开门。
靳月大步流星的进去,众人皆留在外头。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岁寒双手叉腰。
君山躬身,“太子殿下,让他们好好商量罢!”
夫妻两个商量事,外人委实不好插手。
书房内静悄悄的。
靳月压着脚步声,轻轻的走进去,只瞧着后窗前,立着一人。
褪却外袍,一袭月白色的显得格外的清冷孤寂。
靳月挽唇,轻轻的走到他身后,如玉般的胳膊环着他的腰肢,将面颊贴在他的脊背处,“你这般一个人静悄悄的立着,便能想出解决之法吗?傅九卿,你又想说话不算话?”
“月儿!”
傅九卿转身,伸手将她抱在怀中,下颚抵在她的发心处,呼吸微沉,“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了什么事,世间事,世事难料,终究不是掌握在一人手中。”
靳月愣怔,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还是老的辣,这辣……可能是狠辣的辣。”
傅九卿说,“北澜到底不是大周,有些东西真的、真的与大周不同,是我忽略了这点。
我想过弥补,可我知道……来不及了!”
靳月仰头望他,不明所以,“你这话说得,我听不太懂,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什么来不及了?”
“今日早朝,诸臣上谏,理该太子监国,而非我七皇子代劳,父皇却、却让萧朴来宣旨,说是太子年幼,由我奉旨监国,并且……并且将虎符交给我,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封我为摄政王!”
最后那三个字,傅九卿一字一顿说得格外清楚。
靳月愕然,“摄政王?”
“摄北澜朝政,凌驾与太子之上!”
傅九卿喉间滚动,“月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靳月点头,“西梁有摄政王,其势凌于帝王之上,俨然王上王,群臣痛恨不已,又奈何不得。
主君是想逼着你、逼着你夺位?”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
傅九卿现在所担心不是这点,“大不了铲除那些逆臣,等岁寒长大了,还政于其,但是我不知道父皇还有多少后招!”
靳月小声的问,“你最怕的后招是什么?”
“背水一战!”
傅九卿说,“敦贵妃!”
靳月:“??”
外头,忽然传来君山的疾呼,“公子,宫里出事了!
!”
傅九卿慌忙牵着靳月出来,刚走出门,赫然听到了“嗡”
的巨响,钟声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