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心,那是我闺女,同你没关系,请裴大夫好生伺候着燕王府那帮混账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免得我一不留神,使出了看家的本事,让他们集体去阎王殿报道!”
靳丰年一想起靳月脖子上的伤,就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那道伤不深,但若是知道他此前两年,怎样一点点的去掉她身上的疤痕,就会明白他对这宝贝疙瘩有多看重,护在掌心里有多小心翼翼。
两年时间,日日用汤药泡着,将她身上的疤痕颜色尽量泡得浅淡,即便去不掉,也能让她肌肤日渐光滑,不至于像以前那般灰头土脸,粗糙皲裂。
一个姑娘家,为了燕王府抛头颅洒热血,里子面子全坏了,最后却落得那样的下场,靳丰年光是想想都能吐三口老血,这帮不是人的玩意,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渣滓。
“宋岚去找她算账了!”
裴春秋伸手去抓花生。
“啪”
的一声脆响,靳丰年狠狠打在他手背上。
疼得裴春秋当即缩了手,老脸一沉,“你干什么?”
“这是我给我闺女留的,你吃什么吃?”
靳丰年端起果盘就塞进了一旁的柜子里,“不许吃!”
裴春秋气得嘴都歪了,“小气!”
“我就小气,怎么的?”
靳丰年愤然,“你个老不死的,可惜当年我不在,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还医者仁心呢,看看你干的好事,就你做的这些事,师父要是知道了,一定从棺材里爬出来掐死你,就当是清理门户了!
算了算了,我都不稀罕说你,回头给我气出个好歹,还得我闺女伺候我!”
裴春秋听得他一口一个“闺女”
、“闺女”
的,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那是你闺女吗?你哪来的福气哪来的命,有这么大一漂亮闺女?真不要脸,我都不稀罕拆穿你,你还不稀罕说我!”
话都说完了,还说不稀罕说,看看这虚伪的死老东西。
“怎么的?”
靳丰年冷哼,“人家喊我一声爹,有本事你也找个闺女,心甘情愿喊你一声爹啊!”
裴春秋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
“宋岚去找靳月算账了!”
临了,裴春秋又重复了一遍。
靳丰年挑眉看他,也不知在想什么,“方子呢?”
“还在找。”
裴春秋抬步往外走。
再好的交情,也耐不住岁月的蹉跎,毕竟中间隔着不少条人命。
“宋岚会打死靳月!”
裴春秋还真觉得奇了怪了,自己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怎么靳丰年一点都不着急呢?可见,所谓的疼爱闺女,只是说说而已。
“我知道!”
靳丰年还不知道宋岚那个死丫头的脾气?
裴春秋站在门口,“不着急吗?”
“有我女婿在,我急什么?”
靳丰年嗤鼻,“老东西,不知道什么叫儿女情长了吧?呵,呵,呵……我就知道,你这个怪物压根不懂!”
“说得好像自己很懂一样,还不是老光棍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