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意思,以前你妈妈手头紧时也来当过好几回。”
“我妈来当过东西?”她竟然都不知道家里那困苦,现在听到当铺老板的话,她突然好恨自己的不懂事。
“你带什要当?给我看看。”
迟疑了好久,她才把母亲的金饰放到柜台上,“我不是要卖喔,我只是暂时典当,只要我有钱就会来赎回去。”放东西的时候,她忍不住强调自己的来意以及打算。
“基本上我们是会帮客人留起来,可是得在期限内来赎回去,我只能帮你留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你没来赎回去,我只好转手了。”
“两个月……”
“所以你若要拿回去,就得在两个月内来赎回去。”
两个月其实很快就过去了,以幸福岩汤馆目前的状况来看,何以晴也不太有把握两个月内能够筹到足够的钱,但又想回头,眼前的问题若不解决,他们连一天都过不下去,甚至连幸福岩汤馆都可能保下住。
在这样的状况下,她只好先解决现下困难,才有余力去解决未来的问题。
“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贫穷原来是这样痛苦的事情,有父母顶着的时候,她还不能领会到这种重石压顶的痛苦,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
接获助理的电话,得知何以晴走进当铺,管续仲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到北投,并且在何以晴离开当铺之后,走进当铺。
“先生,有什需要帮忙的吗?”
当铺老板看见西装笔挺的管续仲,心底忍下住的想着,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即使穿的得体,却也免不了有被钱追着跑的时候。
“我来赎东西的。”
“赎东西?”当铺老板再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十分确定的说:“你应该没来我们这儿当过东西,你是不是弄错了呢?”
“我们老板要赎的是幸福岩汤馆那位小姐拿来当的东西。”刘世昌忍不住抢白。
商场上尔虞我诈看多了,管续仲自然很轻易地看出当铺老板眼神中所含的轻视意味,但他无意用钱去赢取别人的重视。
他不语地看了一眼刘世昌,让他安静的退出当铺。
“你看起来像个大老板?”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那位小姐当了什么?”
“一些金饰。”
“当了多少钱?”
“这位先生,我答应何小姐要帮她留两个月,你要赎的话恐怕不太方便。”
管续仲一语不发的拿出了一叠钞票放在柜口上,“够吗?”
看到那叠钞票,当铺老板不由自主地瞪大双眼。
“先生,你为什么要帮何小姐赎东西啊?那些金饰都是老旧的样武了,您这些钱可以买到更新颖的,我实在想不通……”
“你不需要想通,只管收下这些钱,然后把那些金饰给我就行了。”
“可是……”
“你可以考虑,但是以何小姐目前的经济能力,恐怕也拿不出钱来赎回那些金饰,届时你也只能转卖了;至于能不能卖到那个价钱,你是个生意人,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广管续仲仍一派的悠闲自在,语气中毫无勉强的意思,却又字句让人紧张。
当铺老板很清楚哪边较有利,也很清楚何家目前的状况,他知道幸福岩汤馆两老过世,目前幸福岩汤馆形同倒闭的状态,就算何以晴筹得出钱来赎金饰,他顶多也只是赚点差额费用。
“我很忙,如果老板这为难,就算了!”
“不为难!不为难广当铺老板生怕他走掉,忙把放在抽屉里的金饰拿出来,”在这里。“
“当票呢?”
当铺老板又忙把当票取出来交给他。
“东西我拿走了,那些钱属于你。”管续仲拿过那些金饰放进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