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盛年打量着四周,接着肃眉,寒声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长话短说,你不要相信这个阿寻,他不对劲。外面的世道已经变了,整个王宫上下乃至妖都各处行兵之处皆变成了他的人。”
长夏不屑地哼笑:“殿下这是来向本王自首来了?”
李盛年一愣,明显眼底之中闪过几丝疑惑:“什么自首?”接着看到长夏带着怒意和轻蔑的眼神后,他立即懂了。
这人是将自己和那个深藏不漏的人相提并论了?
“长夏,你居然怀疑我?”
他不免有些震惊。
长夏更加的嘲讽道:“殿下,你的戏真的不行,还得练。本王不管你来此所为何事,究竟是为了打探还是为了其他,本王自有判断,用不着你在这里假惺惺的。”
李盛年开始不悦地拧眉:“我都这样跟你说了,你还要去相信那个来路不明的人?长夏,你当真是眼瞎,妖界被鸠占鹊巢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养虎为患的后果。”他开始恶言相对,甚至语气开始加重,语调开始变得沉重。
长夏只是说道:“若没有殿下相助,妖都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人相占?李盛年,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们西荒插手么?当初我就应该放任你们西荒灭族于王室内乱之中,让你和你那所谓的王祖母覆灭于乱刀之下,到时,本王定好好庆贺一番!”
李盛年咬咬牙,后槽牙之中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他眼底开始有些怒意:“长——夏。”
长夏扭头不理,直接冷冰冰地说道:“从本王府中滚出去!”
李盛年怒意横生,他既生气长夏如此强硬冰冷地说出那种话,又在生气她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说出的话,还怀疑自己。
他狠狠地说道:“长夏,你他妈信我一次会死是不是?”
长夏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盛年如此清晰地爆粗口,她嘴角一勾,眼神似是在看着最卑劣之物,又像是在看着仇人:“李盛年,你我之间从未有过信任。我若是信你,那我还这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盛年攥了攥手:“随便你,死了可没人帮你收尸。”
长夏更是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咱俩谁先死还真不一定。”
李盛年气愤地走了。
长夏挥起拳头直接朝着石桌一砸,那石桌啪的一声响,立即向四周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废墟。
乌瑰更是紧紧地闭着嘴巴,大气不敢出。
这还是她和李盛年吵得最凶的一次,而且没有动手打架,完完全全是吵架。
可是乌瑰转念又一响,这李盛年当初可是让人唤醒自己,然后。。。。。。然后好像是复活谁来着?
他忘记了。
自从他被抽取了一部分修为之后,不仅他的魂体难免能够支撑,而且他的记忆也是一大部分受损。
长夏气愤地坐下,看到乌瑰深思着的样子,问道:“想什么?你要是实在无聊,就帮我想想,要怎么样不惹怒西荒祖母的同时,还能轻而易举地除掉李盛年。”
乌瑰指了指自己,一脸惊讶和疑惑:“我?我么?我去除掉李盛年么?”
长夏拧眉,本来心里的躁郁让她难以平息,现在就听到乌瑰这般难以置信的智障模样,她再次捏拳,强迫自己冷静。
发现这样子都冷静不了后,她蹭的站起,掐腰在原地不断踱步,一边踱步一边深呼吸,嘴中喃喃着:“这人绝对有病,绝对有病,他没有那么好心,他过来就是为了看看自己是否还没死,他和那些混蛋是一伙的,长夏长夏,你现在要冷静,绝对要冷静,冷静的人才能办得了大事,你是要办大事的人,冷静,冷静。。。。。。呼。。。。呼。。。。。。。。。”
乌瑰尴尬地笑着:“好了,我看着这李盛年应该不是和他们一伙的。”
长夏斜眸冷眼瞪着:“你说什么?”
乌瑰立即窜入树影当中:“我没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长夏收到了敖双的信,北荒洲地已然攻破,要送的信件也让北荒王室中人知晓。
长夏又收到了巳宸的信,执法司的暗探已经到达了南州部落。
天劫之子,玉衡已死,嚣张跋扈的煊骄王不可一世,曾扬言宁死也不会许下这桩婚事。。。。。。。。
如今看来,查证玉衡的死因,自己也可能是一环。
“阿寻,玉衡君的事情天界的人可有来找我?”
阿寻夹菜的动作骤然一顿,然后他笑着说道:“没有啊,阿姐,你就不要担心了,这玉衡君不是在咱们妖都死的,与我们无关。”
长夏嚼着口中的饭菜,味同嚼蜡。
“玉衡君是在哪里出事的?”
阿寻回答道:“天界四方阁。”
长夏心中咯噔一声响起,扒拉着碗中的米饭的动作也缓缓一滞。她开始沉思起来,听到阿寻这样一说,她也说道:“既然是在天界,那的确与我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