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密室也是障眼法!
鸣栖这个念头刚起,便听到了几声沉重的怒吼。
“你放肆!”
“是圣上”
鸣栖愕然。
谁知,宴天师走到她面前,蹲在阵法面前,长指触碰她的唇,下了噤声的禁制:
“嘘,还没轮到你我”
什么意思?
很快,又有鸣栖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圣上恕罪”
“河南水患,百万赈灾的银钱下发,到百姓手中还不到十分之一”
“官员贪渎,从中获利,灾祸于百官而言,不是棘手的政务,而是填饱口袋的肥差。”
“这些蛀虫不杀,如何能使大周万世长存。”
隔着屏风,鸣栖也能看到容时直挺的脊背,他跪着说得刚正不阿。
“所以你便杀了清河郡、武阳郡、中昌郡的郡守”
“更秘密处决主治水患的官员”
“还分拨自己的银两,给流离失所的灾民”
圣上冰冷地看着他,“你做的这么好事,四海传扬,如今百姓称赞你是个仁心的太子。”
他一身寝衣,一场寿宴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如今早已经倦累,躺在床上休憩,却被刚呈上来的公文气得喘不上气!
他愤怒地将折子扔了一地,脸色苍白地指着容时:“你以为朕也不知道这些蛀虫的所在?”
“你以为朕昏花糊涂,不清楚,他们如何贪渎枉法?”
容时一愣,跪道:“儿臣不敢”
“你不敢!”
圣上气得脸色苍白,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力如同解封的湖水,仓皇地离他而去。
容时沉默不语,他静静地跪着并没有回应,若是如此,圣上岂会有这般大怒。
圣上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模样,火气愈发燎原:
“如今百官参你的折子都堆到朕的眼前了!”
“你以为你是什么清正的太子?”
“你以为你这么做便能平稳水患?”
“自大狂妄,这些官员,谁背后没有门阀,谁背后不是权贵”
容时不解,圣上冷哼,“你所杀的不是贪渎的官员,是大周朝堂的百年平稳!”
容时:“官官相护,大厦将倾,毁于蝼蚁”
圣上怒火中烧:“你觉得朕昏聩庸碌?”
容时低语:“儿臣没有。”
圣上气急:“容珩当年对他们所做,比你如今要高明得多!”
“他能忍一时之不能忍,分崩盘根错节的门阀,能悄然瓦解其力,再让那些人死于非命,连声张都不敢。”
“而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一批官员,与五姓望族公然为敌,树敌万千,即便你是东宫太子又如何!”
“你想做个仁德的太子,若五姓你都拿不住,如何拿这天下!”
“你根本比不上容珩半点!”
这一番话,如一根钢钉,刺穿了容时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