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栖分辨了一下,好像是在说:自求多福
月光露了出来,照亮了彼此的身形。
容时望着她,还是他所熟悉的面容。
十五年未曾变过,他都从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年,走到如今的地位,而她一如当初那般,明亮澄澈。
这还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她似乎从未变过,不会老。。。
鸣栖看着他好像陷入了回忆,想到宴席上的折腾,她想了想安慰道:“我没事啊,镇北王没有对我说什么”
彼此的视线碰撞交缠,容时似乎下定决定:“鸣栖,我与崔氏,绝不会成为真正的夫妻。”
鸣栖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一下,“为何?”
容时的心脏在一瞬间,如堕冰窖:“你说什么?”
“今日,圣上问你之时,你说所的话,难道不是不得已,是出自真心?”
鸣栖望着容时眼底的不敢置信,有片刻的碎裂和失望,她垂眸异常冷静地将厉害剖析在容时面前:
“崔氏的身份不俗,更是圣上为弥补宝清郡主之死,平息拉拢镇北王的一步。”
“你身为太子,娶她于你是相得益彰”
“镇北王在北漠边陲威望极高,顾氏的前车之鉴,不能再重蹈覆撤,娶崔氏女,于大周,于你百利无一害。”
容时的声音逐渐低沉下去,“你说的都对”
她还真是冷静的可怕,让他无法回绝
“容时,圣上没多久可活,他要下月完婚,便是急需将权柄托付给你不是吗?”
“很快,我们就要成功了”
说这个话的时候,鸣栖的眼睛很亮,一如今夜的星光灿烂绚丽。
容时望着她,感受得到她的兴奋,她的希望。
只是。。。
似乎饮了许多酒,容时猛然间没能站稳,踉跄后退了一步。
他望着鸣栖的脸,这么久以来,他看不穿她的意图
无论是当初在北漠突如其来的接近,还是日日夜夜的陪伴
不论是入上京城的彼此鼓励,还是这两年来的筹谋。
她来到他的身边,究竟是图他的人,还是图他身后的身份地位
似乎都不是
她就像是一根绳,永远拽着他,甚至可以说,操控着他前行。
她到底,要什么?
这是容时问了千遍万遍的疑问。
“我知道”
“可是鸣栖,你知道吗”
“你与我十五年的相处,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彼此信任”
他声音暗哑,凝起的眼眸里,有隐隐流光:“我要的不止于此”
鸣栖呼吸一顿
容时:“你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拦你我”
他看着她,走向她,一把将鸣栖拥入怀中:
“圣上时日无多,只要我们等,等到那一日,我会废黜崔氏,迎你为后”
他抵着她的发顶,沁入肺腑的是她如松雪般清甜的气息:“鸣栖,其实这么多年,我没有说出口”
“我心悦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