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孔寅则背着手在他?两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呵斥几?声。
霖铃一看到这个画面就大脑缺氧,火气蹭蹭地冒上来,比煤气热得还快。
她大步走到朱勉他?们旁边,对孔寅大声喝道:“你干嘛让他?们跪着?!”
孔寅冷冰冰地看她一眼,拖长?了音调说:“他?们背书一直背不出,我便施以小惩。李先生有何意见?”
“滚开!”霖铃整个暴走,新仇旧恨之下,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就朝孔寅身上抽。
孔寅一下子没准备,被她抽得嗷嗷直叫,一边用手挡一边抗议道:“你你凭什么打我!”
“你能?打我学生我为什么不能?打你!老子打得就是?你这个伪君子!”
“哎哟,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有辱斯文!哎哟哎哟”
跪在一边的朱勉和张德龙简直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教习火并的场面,一时间都长?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是?朱勉稍微机灵一点,看他?两打得厉害就劝道:“李先生,孔先生,你们不要打了!”
孔寅和霖铃搏斗了一会。虽然他?躲得快,但还是?被霖铃的树枝抽了几?下,下巴边缘都流血了。
他?气得火冒三丈,指着霖铃骂道:“你你竟然打我,我去告诉祝山长?!”
霖铃觉得好笑,叉着双手说:“你去啊,你去啊,我还怕你不去。姓孔的我告诉你,你再敢欺负我学生,我就端了你的老巢!你再敢打他?们试试!”
孔寅气得话都说不出,一拂袖子便转身走了。
霖铃在和孔寅的斗争中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心情终于稍微好过一点。
她一回头看见朱勉和张德龙还跪着,赶紧把他?两拉起?来道:“你们别跪了,快起?来。”
朱张二人傻呵呵地站起?来。霖铃叹口气说:“以后孔寅再打你们,你们就揍回去,知道么?”
朱勉和张德龙互相看一眼,都不敢吱声。霖铃也在心里?感叹,这些个学生虽然平时调皮,但关键时候还是?挺乖的。
被四书五经?给训乖的。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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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霖铃都在为这件事烦恼。自己?不可能?一直护着这些学生,而孔寅看上去就像是?书院的钉子户,应该会一直教下去了。
当然她也可以不用管太多,但这不是?她的性格。虽然她一直想当条咸鱼,但实际上她比游得最勤快的鲨鱼还要鲨鱼,她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这些学生羊入虎口。
其实霖铃也想到过一个非常完美的对策,就是?请何净出山教书。在她看来,何净是?一个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老师,不仅人品好,而且满腹学问。
但是?这个方案操作起?来难度很?大。因?为何净一直不肯教书,祝山长?游说了他?这么过年都没有成功,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动他??
不过经?过一番思量后,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吧!
这天她正?好没事,便带着一瓶梅子酒晃悠到何园——自从?她重回桃源精舍教课到现在,还没怎么见过何净,所以竟然有一点小小的紧张。
不过今天何园门开着。霖铃一去就看见三姐正?在门口扫地。霖铃连忙喊她:“三姐。”
三姐抬头看见霖铃,立刻笑着说:“李先生来了。”
霖铃笑问道:“何兄呢?”
三姐说:“他?在漱雪堂。李先生直接去找他?就行?。”
“好的,多谢。”
霖铃熟门熟路地走进何园。再次来到这个地方,霖铃发现春天的何园实在是?太美——满目不是?绿就是?红,地上铺着厚厚的落英,空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花香。
霖铃心说,要是?自己?也能?有这么一间小屋子养老,那也不用穿回现代去了。
毕竟在现代也买不起?房子。
她来到漱雪堂,却惊讶地发现何净正?在房间里?独酌。他?应该喝了有一段时间,所以脸色有些微红。
一看见霖铃,他?脸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站起?来迎接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何兄聊聊天,”霖铃笑着说:“唉不巧,我也给你带了酒,谁知道你一个人就喝上了。”
何净笑呵呵地说:“无妨,我喝完这瓶再喝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