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结结巴巴地说:“我们郎主刚已吩咐过,不需要诸位来医治了”
他把刚才拒绝柳慈的话又?重复一遍。霖铃不想和他废话,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我们行医之人?,只要看到病人?就会医治,不管对方怎么想。”
那小童也急了,一脸焦躁道:“可是郎主”
霖铃冷笑?一声:“你们郎主糊涂,难道你也跟着糊涂?本来你们庹太君的病可以治好,就因为你们不让我进去,耽搁了治疗的机会。到时候怪罪下来,你郎主还是你担待得起呢?”
门童被说得一愣一愣。霖铃趁他大脑短路的片刻,又?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门童很快又?反应过来,大声叫着追霖铃,霖铃只好跑起来躲他。
两人?一追一逃,霖铃逃到门口时,差点和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撞上。
那人?是个年轻男子,身穿锦衣头戴包巾。他一看到小童就喝道:“不然,你在做什?么!”
不然立刻垂首站立,战战兢兢道:“大郎主,这?位先生硬要闯进去,我不让他进去,他就跑。”
大郎主的目光立刻朝霖铃射过来。霖铃不慌不忙行个礼道:“公子少安,在下有?礼。在下来自明?州桃源精舍,这?次随书院医师柳先生前来为庹太君治病。谁料我们翻山越岭过来,这?位小先生却?说贵府已经不再需要我们行医了。恕我直言,你们庹府也算是石榴村的豪门,做事怎可以如此言而无信?既然有?约,那便要遵守。即使不遵守,请我们进去坐坐,当面解释几句也是应该的,岂可把柳先生当成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奴仆一般毫无尊重之意!难道这?就是你们庹家的行事家风?”
大郎主听完脸色不变,转头问不然说:“是谁叫让柳先生回去的?”
不然回答:“是小郎主。”
“为什?么?”
“小郎主已经从别处请了一位名医,是给县衙相公看过病的,所以”
霖铃不听则已,一听更加生气。原来庹家人?不仅把柳慈当备胎,还嫌弃柳慈没?给达官贵人?看过病,真的是气死?了气死?了。
她脸色一沉,开口道:“这?位小郎君好不会识人?。柳先生在明?州可是方圆十里都赫赫有?名的名医,不知多少人?跋山涉水求他看病。再说行医之人?不在于病人?有?多尊贵,而在于看的人?多,有?经验。你们怎知那位医生的看病经验能比得上柳先生?毕竟柳先生今年快八十岁了,别说看的病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人?,就是吃的盐也比别人?吃的饭多!”
不然缩着脖子不敢言语。大郎君皱着眉头思索一阵,心道这?人?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毕竟多个医者多条路,说不定这?个人?碰巧能治好母亲的病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面色和缓下来,对霖铃拱手行礼道:“小先生说的是,此事是舍弟做错了,我一会让舍弟出来给柳先生赔罪。现下那位医师正在屋里给家母诊断,小先生如不嫌弃,请随我一起前去?”
霖铃也不客气,直接说:“你带路吧。”
大郎君带霖铃穿越各种廊庑。霖铃发现庹家的房子特别大,前前后后有?几十间屋子,不过房屋之间都比较紧凑,也不像何净那样会搞一些诗情画意的园林景色,但是该有?的装饰都会有?。
她随大郎君走到一间里屋门口。大郎君对她做个“请”的动作,她就迈步走了进去。
只见这?间屋子里站了十几个人?,把房间挤得看起来很小。这?群人?有?男有?女?,也丫鬟小厮打扮的,也有?长?者打扮的人?。
屋子最里面有?一张金碧辉煌的带屏床榻,床上一只白地黑彩缠枝牡丹纹枕,上面斜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闭目养神,脸上微微有?点痛苦的神色。
在她身边坐着一个身穿绯色深衣的郎中,正在给老太太诊脉。
当霖铃的目光落在那个郎中的脸上时,她差点没?当场叫起来。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
胡!大!牛!
啊啊啊啊啊啊
冤家路窄啊
半年多不见,胡大牛更加——不能说发福,因为他本来就挺“福”的。穿衣打扮什?么的看上去又?上了一个档次,动作也文?雅许多。
看来胡大牛最近混得挺不错的,混成了给当官的看病,真是人?不可貌相,呵呵
霖铃强忍着想要和胡大牛认亲的冲动,站在旁边看胡大牛治病。
只见胡大牛诊了会子脉,又?问了老夫人?几个问题,然后装模作样地对旁边一个年轻公子说道:
“夫人?此病,乃是火盛伤阴,肝失濡养,且肾水不足,水不涵木,致肝肾阴亏,上扰清空所致。再加上最近换季起居不慎,受外邪所染,外感内伤双侵,故而犹甚。”
霖铃一听,哟吼,这?胡大牛怎么变得文?邹邹起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他看病的功夫确实?还可以,只是人?不咋地。
旁边那个年轻公子焦急道:“是的,我最近照看母亲不慎,才使母亲感染了风寒,都是儿子的过错。”
霖铃看着他,心说这?一定就是那个赶走柳慈的小郎君了。
小郎君又?问胡大牛:“动问先生可有?什?么良方可以调理此病?”
胡大牛微一沉吟。庹太君这?病确实?有?些棘手,一般来说头痛是外感好治,内伤难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