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那几乎送死一般的一人单挑七派长老的消息。
为何会想去跟那七派长老打呢?为了扬名?还是,仗着自己轻功好,所以肆无忌惮?可是她只要放手与人打一场,凭她那日一掌来看,绝不会只排在二十位。她能让千奇殿给她留下一个“轻功灵巧飘逸,内家功夫粗浅”的标注,必然是她自己不愿让自己的排位上去,出现在众人眼前。
说来,其实算一位隐世的高人?
若是她在谷中这些年其实早已将空劫洞里的功夫全部学了个通透,那么放眼江湖,有谁能跟她打?如此想来又不对,那洞中秘籍阳刚有之,阴柔亦有之,全学实在不可能,那学一半呢?又想起早前不是有一本《修罗谱》的邪门功夫能够融会各种内力么,她会不会学了呢?若是她学了,那么顾守城是不是也不在话下,所以才能让她住在这儿?
倒是没能好好瞅瞅空劫洞里,究竟有没有《修罗谱》,若是有,必然也要拿来瞅上两眼。只是大利必然也是大弊,练过《修罗谱》的人,无一例外,活不过三十岁。更有甚者,二十三四便已经油尽灯枯。
记得当年《修罗谱》出现的时候,江湖一时间人心惶惶,耗命的武功秘籍,杀起人来简直如同切菜一般。只是后来被人给收走,从此成了传说。那人是谁,倒是没有传闻,只不过当时练《修罗谱》的人拼了命的都在找延年益寿的神药,却到死也没能找到。
如此邪门功夫,有违天道,消失便也消失了吧。
屋外的箫声停了下来,正巧他觉得身子轻盈了许多,不再沉重拖不动,似乎是毒减轻了。或许是到了毒减轻的时候了,连忙起身,打开门,准备出去转两圈活动筋骨。屋外不远的一棵树下,正是那日他俩喝酒的那棵树下,蝉冰靠在那儿拿着酒坛,眼眸带了些朦胧,身旁放着他的流光剑和一支玉箫。玉箫似乎是断过重新接在一起,中间有一圈金箔。还有一个包裹,丢在不远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瞧见他出来,她淡淡唤道:“韩流之。”
烧了她的花还心存愧疚,立刻过去,坐在她面前,笑道:“有我的么?”
她指了指树下:“自己挖。”
韩流之言听计从,动起手来,边问道:“你这几日不开心?还在怪我烧了你的花?”
“呵呵,你一个臭男人而已,我为何在意。”蝉冰低低笑了两声,尾音居然有些像哭。
韩流之捧着坛子,转头看着她,轻轻道:“你很难过。”
“我难过,关你什么事。喝你的酒。”蝉冰偏头道。
语气中的几分刁蛮,让韩流之笑了起来:“你多大了?”
蝉冰横他一眼,道:“干嘛?下一句想问生辰八字么?”
“呵呵呵,不是,只是觉得,你此时像个孤独的孩子,对于外面总是充满了戒心,将所有人都当成坏人对待,不肯轻易告诉别人真话。那几日瞧你受伤了,关心关心你,你也是一声不吭不愿意搭理我。我可是很委屈。”韩流之笑了笑,说着,伸手拂上她的发,将吹上她发丝的花瓣拂开。
蝉冰放下了酒坛,往后靠着梅树,发呆一般瞧着他:“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
“你连真名都不愿意告知于人,不是害怕是什么?”
望着他的那双眸子移开了目光,蝉冰淡淡笑了笑:“真名假名,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那人的笑看着实在太过难受,韩流之道:“别笑了,明明很难过,为何还要笑呢。”
“我不笑,难道哭么?”
“难过,不就应该哭么。”
蝉冰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他身前拍了拍他的头,道:“我若是不笑的话,岂不是承认了自己很难过?我可不想让自己活在悲伤之中,否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说完笑了笑,转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又喃喃重复道,“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还给自己取了‘蝉冰’这样一个晦气的名字。”
“呵呵呵,蝉鸣不过三月,冰遇火即融。总是要好好提醒自己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韩流之将那个走远了几步的人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心情不好总要发泄出来的,你哭吧,我当从未看见过……”
啪!
蝉冰从他怀中挣脱,扇了他一巴掌的手还在颤抖,有些愤怒地瞪着他,大声叱喝:“你的未婚妻在曼陀罗被困,你少时喜欢的人下落不明,你却有闲心在这里与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风花雪月?好风流的少庄主啊?”
突然间寂静了一会儿。就连时常吵闹的小羽也停在远处安安静静的待着。空留一个巴掌声不断回响。
她叱喝了些什么韩流之实则并没有听清楚,只知道方才他所做不过脑子一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