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被闻柒听去了,怕是要笑趴下了,非得好好感叹一下那个独立三国之外的神奇国度。
这东陵鸢嘴里的巫师,只南诏的女相,不同他国,南诏女帝的后宫都是女相在管着,这调教三夫四侍的法子数不尽数,东陵鸢学到了不少。只是东陵芷,八岁便习识北沧风俗,及笄后入北沧后宫,如此言辞,她只觉得荒唐,大声喝止:“东陵鸢!”
东陵鸢缩缩脖子:“怎么了?”
“你知道你姐姐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男人吗?若如南诏男儿那般,若只如世间男儿那般,又怎入得了我东陵芷的眼。”她眸中隐隐泛泪,“他是秦宓,是注定要站在顶端受万人仰望的王。”决然,却凄楚。
那个男人……
她当然知道,她十岁那年,不过是碰了那人衣角,便被绑着三天,饿着三天,最后扔回了南诏,去了半条命。那个男人很恐怖,便是她母皇也不敢惹,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姐姐——南诏最出色的巫女,甚至可能是将来的南诏女帝,怎么会不要三宫六院,甘愿为了那样一个独霸天下的男子远赴他国,却做了别人的妃子。
东陵鸢有点怕了,她知道,要是秦宓对她动手,她姐姐保不住她。
“怕了?”东陵芷问。
她嘴硬:“大不了我给他解蛊。”语气少不了南诏女子惯有的嚣张跋扈,“最多不过我去找闻柒,给她种蛊,就当成全了那对奸夫淫妇。”
她才八岁时,便认定,秦宓是她姐姐的男人,所以,她不喜欢闻柒,很不喜欢。
东陵芷却沉默了。
“姐姐。”东陵鸢伸手晃了晃。
她如梦惊醒般,眸色深沉,根本望不见底:“鸢儿,中蛊的,当真是秦宓?”
复杂的眼神,有些急促的语气,东陵鸢看不懂,莫名的有些慌张:“是、是啊,我亲眼看到的,是秦六爷,怎么了?”
“既然错了,”敛着眸子,东陵鸢好似自言自语,“那便错下去,就这一次,我赌一次,赢了,我做他的女人,若输了……”
“姐姐,你不给闻柒种蛊?”东陵芷慌了,“你要,你要……”她怕了,觉得快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这时,行宫外,女侍来传话:“公主,燕宫差人来访。”
秦宓,有动作了……
“姐姐。”
东陵鸢挥手,示意东陵芷回避,只道:“传。”
须臾,殿外,有女子走近,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东陵芷望去,笑了笑:“是你啊,叶九。”
叶九神色无异,持着剑,语气不疾不徐的:“我来替我家主子传话。”嗓音沉下,毫无起伏,“六爷中蛊,但求娆姜公主解毒。”
东陵芷沉默,片刻,只问:“你主子是谁?”
叶九抬眸,冷凝,说:“闻柒。”
东陵芷笑了。是她啊,原来妥协不是他。她想,若如此,秦宓会如何……
她说:“你们都知道的,因为是秦宓,我无法无动于衷。”
甚至,她庆幸,心头那自私的臆想渐进膨胀,不可收拾。
☆、第二章
东陵芷说:“你们都知道的,因为是秦宓,我无法无动于衷。”
甚至,她庆幸,心头那自私的臆想渐进膨胀,不可收拾,她想,够了,她只要他,甚至她于他,无关风月。
月上西楼,行宫外,夜灯落下杏黄的微光,远处,马蹄声响。
是他,他来了……
她笑着,点了一对红烛,掀起红帐,缓缓坐下,
俄顷,红帐又被挽起。夜半,门响,已上了锁,她转身,他便躺在了她身侧。
还是这般容貌,让她丢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