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都带了杀气,爷是真恼了,这样的独占欲,便是对这天下江山也不及几分。
他家爷啊,真被闻家姑娘给收了去,变得越发不像自个了。
“爷,这家伙怎么处理?”梁六踢了踢昏死在一边的燕成广,闻家姑奶奶惹来的麻烦,还得爷来收拾。
秦宓稍稍沉吟,嗓音忽冷:“爷听闻常广王与常湘王素来不和,时常大打出手。”
常湘王……爷要不要这么明显?
梁六声颤:“爷是想?”栽赃嫁祸?铲除对手一人独宠?
爷这是在拈酸吃醋?梁六醉了。
爷冷冷吩咐:“处理干净些。”
“属下明白。”
是的,爷打着处理麻烦的幌子拈酸吃醋。什么趣味三分、新鲜劲三分、征服欲四分,爷纯粹是着了闻柒的道,十足地,十分地,果断地被闻柒染指了……
这话,梁六烂在肚子里,他家爷那唯我独尊的性子,想必不会甘愿。
抬步,拾阶而上,秦宓依着华清宫的殿门,笑意慵懒:“听到了多少?”
逆着光影,清俊的容颜沉冷:“不要动她的心思。”
“你是谁?你是他的谁?”
冬日浅淡,微暖,华清宫里暖炉生烟,流光溢彩里,男子久久未语。
“你要玩,爷奉陪,这大燕的天下安生太久,是该乱了。大燕你可以谋,龙虎令你也可以夺,只是爷还你一句,”清润的眸,涌出一抹汹涌的寒烈,“不要动她的心思,闻柒,”唇边殷红,秦宓道,“他是我的。”
华清宫外,冷风大作,这冬日,越发喧嚣了。
百米外,十几宫人,六抬软轿,轿中,燕湘荀侧卧,抬首,冷睨:“你挡本王的道了。”
瞧瞧,这架势,这姿态……方才摆脱那位高冷的大爷,这又来了位*爆的小爷,这年头,脸长得俊都这么任性吗?
这会儿燕成广应该还在华清宫外躺尸吧?闻柒揉揉眉心,麻烦啊。
闻柒耸耸肩,不以为意:“哦,是吗?”抬抬手指,说得轻巧,“那王爷你改道吧。”
燕湘荀一个鲤鱼打挺,瞪着闻柒,哼了哼,没发话,只是气氛渐僵,宫人们战战兢兢了半天,面面相觑后,抬轿,才绕了个小弯。
燕湘荀立马大吼起来:“你们一群死人啊,本王说了要改道吗?”
抬轿的宫人立马调转,各自抹汗,腿肚子在打颤,苦不堪言啊,每每主子遇上闻家姑娘,都要憋上一肚子火。
闻家姑娘抱着手,横在路中间,挑眉戏笑,不似玩味,更像挑衅:“王爷,好走。”
瞧着这狂妄不训的人儿,一股火气就蹿上了燕湘荀了心坎,瞬间焦灼了个透,咬牙,狠狠道:“碾过去!”
诶,当燕湘荀遇上了闻柒,神马英明神武威风凛凛全是屁,整个一炸毛的狮子,见人就咬。
轿子颠了几下,宫人们手抖着温温吞吞地上前。
要是让燕湘荀看见了燕成广……闻柒连连摆手,宽袖扬起,半遮面,竟演起了泫然欲泣那一套:“王爷你可真狠心,昨儿个还对我暗送秋波一表衷肠,这会儿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
暗送秋波……
一表衷肠……
八个字,平地一声雷,炸红了燕湘荀的脸,耳根子都带着淡淡的绯色,呼吸都急促凌乱了,只听见他沉闷愤恨的语调:“碾过去。”
说得一字一顿,更像欲盖弥彰,这不是小霸王的风格啊,要是往日,八成是漫不经心抬抬手:赐死。今个儿,有种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