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叶诗文率先打破沉默,“打车回去吧!先回学校再说。”
一个人想要彻底的消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关掉手机。
但是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学校德育办的老师找到寝室里的三个人,要她们配合调查。
在办公室里,三个人只会说“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
被问得烦了,叶诗文跳起来,“我都说了不知道,我头上被砸了个大窟窿,学校不管,杂七杂八的事,问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她亲妈。”
转身走人。
走出办公室,竟有人冲着她们指指点点。
叶诗文干脆搬回家住,寝室里只有朱一红和张雨婕两两相对。
宋曦被开除学籍是板上钉钉的事,朱一红更关心的是,她到底怎么样了。
两天以后,通知宋曦的父母到校,虽然宋曦无法联系,但是影响太恶劣,学校称,无论她到不到场,必须开除。
终于,还是在寝室里见到了宋曦,以及她的父母。
宋曦的爸爸坐在宋曦的空床铺,面色沉重,当宋曦现身的时候,他站起身,狠狠的甩了宋曦一耳光,随后,摔门而去。
宋曦木然的捂着脸,朱一红走上前,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
忐忑又或不安,在这一刻什么都不是。
“你怎样了?”
“你还好吗?”
“会不会很痛?”
……
在心里反复排练,到最后也不过是沉默。
反而是需要被安慰的人轻轻说道,“我还好,真的,一开始很害怕,穷途末路一样,但是当我决定来面对,就没那么害怕了。”
然后,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转身离开,朱一红不敢看,关上寝室门,都还能听见一些若有若无的杂音,“就是她,刚刚从这儿走过的就是宋曦……”“真是看不出来噢!蛮清纯的样子怎么去做那种事啊!”“谁知道,脑子有病呗!”
……
那个时候的朱一红还不知道,宋曦的转身意味着什么,也许仅仅是告别大学生活。
几天,甚或几月以后,朱一红才明白,宋曦告别大学的同时也告别了被她精心维护的友谊,因为,自此一别,再见到宋曦,已是四年后。
每当太阳从东边升起,阳光穿过窗玻璃,将长条桌上的鱼缸照耀得通体发亮,朱一红躺在床上,望一望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她就会忍不住想,宋曦得多么无情,多么无耻,多么无理取闹,才能一走了之,毫不牵挂。
她会不会想起四个人一起吃撑在火锅店,走不动路的场景;她会不会想起四个人在暴雨后,仓皇逃窜的场景;她会不会想起四个人同时出现在食堂,以cosplay一战成名的场景……
如果全都想不起,那么她也不会想起。
作者有话要说:
☆、大灾难
下水道里传来腐臭味道,夜晚是暴雨,白天是烈日,真是要把人往死里折腾的初夏。
上课的时候总是没精打彩,到了大三,还能像朱一红这般每堂课不落的人堪称稀有物种。
但,朱一红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冥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