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弥漫,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一团一团的白雾。
他索性眯起眼靠坐在桶边,不去想。
可不去想,那个名字便不会出现吗?不去想,那个人就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为了更好的发挥药效,这个澡。足足泡上了一个多时辰。
出浴之后。他便被侍从服侍着坐到了床边。寝殿又安静下来。宫人自去打扫,不多时,又剩下了他一人。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望去。云清正提着一只药箱朝他走来。
不容分说,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三两下便抽下他的腰带,脱下了他的外袍。
她的手指柔软清凉,触感极好,那只小手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阵轻颤。
“不是有军医吗?”乔越想了半天,终是开了口。但却不是他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打出的那纸腹稿。
云清也不抬头,只是认真的替他换药清洗:“我做的不比军医差。”
缠完了最后一道棉布,她又从旁边拾起了一件叠放整齐的月白衣袍。
“怎么想起给我着白裳?你不是没事了吗?”乔越强行勾起唇角。挤出了一抹邪笑。
云清的手指顿了一下,这样的乔越,才让她心安。于是她很配合的白了他一眼:“便是我有事,也无需你端康王府为我吊丧!”
乔越没说话。
云清蹙了眉:“你这是怎的?这伤明明是在胸口,难不成脑子也坏掉了?还是……你也自感先前太过浮躁,打算就此改变形象,开始深沉下去?”
“清……”乔越挣扎了好久,动了动唇,终是没敢说下去。
她真的已经记起来了吗?若是如此,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要离开了?
给乔越穿好衣服,云清收了药箱就欲离去,身后的男人忽然长臂一挥,将她带入了怀里。
他抱的紧紧的,她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乔越,你干嘛,快放开,你身上有伤!”
男人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沙哑着嗓音呢喃道:“清,别走……”
云清有了片刻的失神。
“呀,你看你!又流血了!”月白的锦袍上,有一朵妖冶的小花,正在隐隐渗出。
云清想去拿药箱,又被他一把拉了回来,乔越的眼神现出了一种少有的认真:“我不疼,清,你答应我,不要走,行吗?”
云清嗫嚅着,一时间竟不知要如何答他。他说的“走”,是走出这间寝殿,还是,他已然得知了自己意欲离开?
就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宫人的长音:“禀告王妃,午膳送到!”
愣怔之间,云清又拿起药箱忙开了。
那边,鱼贯而入的宫人像筛摆宴席一般的将食盒一层层打开。
乔越望着身前忙碌的小手,还有那如烟秀发之下的一张俏脸。他缓缓的吐了口气,算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
端康王遇刺,太子乔邦极为震怒。他以雷霆手段将相关人等斩杀了百余人,但就像乔越先前料想的那般,不仅将他原有的一点思绪打断了,且最终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徒增了一堆白骨而已。
这日,云清拿着一卷书倚在围栏上,一边静静的看着,一边顺道晒晒太阳。在那寝殿呆了三天,足不出户,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