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就见乔越伸过头,异常温柔的,就着一片雪花,在她的眉心轻轻的烙下了一吻。
雪花瞬间融化,化在云清的眉心,清清凉凉的,但不是很冷。接着,乔越便弯下腰身,在云清的耳边轻轻的低语着:“去吧,有什么事,记得想我。如果他对你不好,或者纵容别人欺负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来找我。”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是乔越,你记住了!”
说罢,他便彻底的将云清解放出来。不再握她的手,也不再赖在她的身旁。
他胡乱了甩了甩头,实是他头上的积雪太厚了。然后,他便提起大步朝着马车走去,长腿一抬,嗖的一下钻了进去,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了雪花里。
门里面的人似是商量好了一般,乔越刚走,他们便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打伞的打伞,添衣的添衣,嘘寒问暖的,当然也有一大片。
云清还是保持着呆怔的姿势,她望着乔越消失的方向。不知怎的,鼻子竟是一酸,有些温热的东西,好像也跑到了眼睛里……
我要哭了吗?云清好生奇怪。
难不成我是喜极而泣,因为可以脱离乔越了吗?
但不知为何,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彻底被雪花覆盖,心里怎么还有块地方好像一下子空了呢?
他其实不是失心疯。
云清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他抛下重金,将自己从那肮脏之地救了出来。现在,又许给自己自由,而且还让自己以后受了欺负便去找他。
天底下有这么善解人意,又乐于助人的失心疯吗?
“夫人,我们进去吧。”一旁的丫鬟小声唤道:“太子爷一会儿就要过来迎亲了,您……”
丫鬟狐疑的瞟了一眼云清的大红袍,嘴唇蠕动了两下,想了想,竟转移了一个话题:“奴婢为夫人准备了热水,天寒地冻的,想来夫人定是冷了,还是赶紧回去沐浴吧。”
云清没说去,也没说不去。便任由丫鬟们牵着,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拱门,走过了一道又一道的回廊。
这个园子,她已经住了半年了,可今天再折回来,怎的又是如此陌生了?
沐浴更衣,整个过程进行得很快。
直到那些小丫鬟上下齐手,给云清描眉画鬓之时,她才发现,这屋子里,怎的少了一个人?
“宝儿呢?”她完全是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刚一问过,她便反应过来,是了,我让宝儿离开了。
募地,她的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她自由了,彻底的自由了。真好,终于有个人自由了。
可紧接着,她又蹙起了眉。我也能自由的,不是吗?乔越问我了,想去哪。如果我说我要自由,他会不会就给我自由?
对的,他都把自己送回来了,花了三万两黄金,便那么不要了。送回来了。
如果我说要走,他定是不会有意见的。
可是……不嫁慕容启,自己能去哪呢?
她垂下了头。自己终是懦弱的。心里,也终究是放不下他的。他给自己的宠爱。便像一剂最好的毒药。让自已放下了所有了顾虑,不去怀疑,也不去纠结他妻子的迫害,甚至也不去想什么名份的问题了。
……
伴着鼓乐。踩着雪花,慕容启一身大红袍服,骑在一匹样貌不比他逊色的骏马之上,来接云清了。
他眼框发青,面色发暗,很显然,昨夜没有睡好。
他知道云清不见了,也隐隐得知,此事与柳氏姐妹有关。他以为自己会心急如焚。可不知为什么。他没有。
他派出了人马。全城搜寻云清,但是,他却真的不怎么着急。
和乔越斗智斗勇。劳心劳力的说了半天,把那斯送走之后。他就感觉自己饿了。
下人们送上夜宵的时候,他吃了两个银丝卷,还喝了两碗莲子羹。正打算再喝第三碗的时候,他忽然反应过来,云清不见了,我不是应该着急的吃不下饭才对吗?怎的胃口还是如此之好?
他放下碗,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直是踱到第六圈的时候,他才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答案: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