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言,被抓到哪儿去了……
他支起身,却又颓然倒下。
瞧见了一个人,与秦可言长得几分相似,却又稚嫩许多,抓着他的脸,唤他:“流之。”
她还活着?来找他了是不是?
“阿弦……”
迷蒙间,他努力睁开眼,眼前不是漫漫黄沙,而是一片青碧……
原来是幻觉。他轻笑,再也支持不住,昏迷过去。
那一片青碧是个女子,戴着轻纱遮住了脸,露在外面的眼睛透着一丝惊讶。
风吹起,女子额前的发丝变得凌乱,模糊了女子眼中的神色。
“阿弦?”女子看着倒地的男子,重复着他口中喃喃念着的名字。
俯下身,拂过他的发,千里迢迢奔波劳累,黑发也依旧未失光彩。微叹口气,久久凝望着这个满是风霜的人,指尖的发丝被飞沙缭乱,眼眸中的神色瞬息万变……
似乎是有花香。
韩流之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没有一个人。摆设也简单,走了出去,只看见满地的兰花,有些奇怪这是哪儿,他又是被谁给救了,依稀记得,最后入眼的是一片青碧色。正仔细打量着这四周,猜测着主人的身份,那人已经站在他面前,端着一碗药,冷冷道:“喝了,休息。”
女子一身青碧纱裙,脸挡在面纱之后,一双眼清澈冰冷。实在看不出什么多的,韩流之皱了皱眉,拿过药来喝尽,还回去却是抱了拳道:“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只是我得去寻一个人,耽搁不起,大恩容后再报。”
那女子接过碗,却是手法奇快捻了针施在他身上,只是略略抬了眸,依旧冷冷道:“这里是空幽谷,我是蝉冰,江湖人叫我蒙面鬼魅,这恩,你爱报不报。至于你要找的人,进了顾守城的曼陀罗,你要去寻死?”
韩流之脸色骤然一沉:“空幽谷?蒙面鬼魅?”
空幽谷位于天山脚下,十余年前空幽谷谷主秋水寒一死,顾守城便封了谷,再无人敢进出。天山脚下周遭的牧民也被顾守城遣走,如今这天山周围,就只剩了顾守城的曼陀罗而已。蒙面鬼魅,杀手榜上列了个二十位,挂了个三百两白银的价钱接单,却从未听闻接过什么单。三年前一人力挑中原武林盟七派长老,从此声名大噪,是胜是负,倒是无人知晓。可杀手榜上的价钱依旧未变。
即便是个只列在二十位的杀手,方才的动作他都未曾看清,此人绝不可小觑,韩流之沉声道:“你有何目的?拦我救人?”
蝉冰眉梢微挑,看着韩流之手掌已经起势,淡淡道:“你既在我谷中就好好养伤,一个月后,自会放你走。现在,怕是走不得,我想让人留,他就得留,你是问柳山庄少庄主也不例外。”话音才落,韩流之已经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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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禁
韩流之再醒过来时,已是夜半时分。屋外一轮毛月亮挂在天边,有些朦胧,屋中便显得黯淡几分。这不是他白日里醒来的那间屋子,而是另一间更为老旧的,屋内的桌椅和门窗都看得出来有些年纪,桌上摆着几瓶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娟秀的字迹,注明内服外敷。他的剑挨着药放在桌子上。
纸条他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便放回桌上。总觉得有谁在盯着自己,韩流之四处望了一眼,却又没有瞧见任何人。山谷中安静得很,不时的声响只有风吹树叶和鸟啼虫鸣,已经子时,那个女人应当已经睡着了才对。这么想着,拿了佩剑放轻步子,悄悄走出了屋子。谷中空气清新,一出门便觉神清气爽,正想感叹一声,余光瞧见另一间黑黢黢的屋子后把声音咽了回去。
他睡着的屋子旁边连着另外一间,一墙之隔。莫不是那个叫蝉冰的女人所住的?此刻应当是趁着夜色离开才对,即便有过去看一眼确认一番的想法,最后还是放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山谷中的地形并不复杂,只有一条小道,连通里外,韩流之当即沿着小路往外赶去。他早已不知耽搁了多久,心中担忧秦可言的处境,步子便有些急躁起来。走了大约半炷香时间,已经瞧见了谷口,毫不犹豫便朝着谷口飞奔而去。
谷口的小道边种满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花香飘在空中很是浓郁,韩流之心中还觉得这花香闻着还真的是很舒服,等到内力再也凝聚不起来,才发觉已经中了毒,提着晃悠的步子,又朝外走了几步,终于支撑不下去,倒在了离谷口几步之远。头顶上一只鹰盘旋着,偶尔长啸一声,韩流之心中骂道:“那女人居然养了一只真鹰爪。”
这毒很奇怪,只是浑身酸软动弹不得,意识却是很清醒,于是韩流之就看着夜色朦朦,一只鹰在他头上不时长啸两声,它绝对在嘲笑自己。
现在才子时,等到那女人醒来发现自己,他岂不是得在这里躺三四个时辰?万一那女人一觉睡到午时……
瞧这鹰似乎很通灵性,韩流之试探道:“鹰兄?”
盘旋的鹰落在他头上,鹰喙啄了他两下。
“喂喂喂!鹰大哥!我脑袋可不是石头不经啄的啊!”
这鹰便停了下来,往后几步,瞅着他。
韩流之赔笑道:“鹰兄,你可能帮我唤唤你家主人?我这动不了,这谷中也有些冷,在这儿趴一晚上你家主人给我治好的身子可全都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