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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节（第1页）

&esp;&esp;番外六碧落

&esp;&esp;六百年前，我曾距离素和甄所犯的错，只差一步之遥。

&esp;&esp;那是在她死去的第七个晚上。

&esp;&esp;头七夜，还魂夜。

&esp;&esp;我坚信那天晚上她必然会回来，回来取一只狐狸欠她的债。

&esp;&esp;可是直到那个夜晚结束，我终究没有等来那道熟悉的身影。

&esp;&esp;黎明的晨曦徐徐划破苍穹时，我站在无霜城最高那层楼上。

&esp;&esp;四周呼啸着的是千万年冰雪所化成的风，身上照耀着的，是自无霜建成后再未出现过的阳光。

&esp;&esp;它一点一点穿透了笼罩在城楼上的无尽霜霾，也一点一点抹去了我的全部希望。

&esp;&esp;梵天珠还是宝珠？

&esp;&esp;她曾是给过我选择的。

&esp;&esp;我选择了梵天珠。

&esp;&esp;所以她带走了除梵天珠之外，我与她之间所有的一切。

&esp;&esp;如此果决。

&esp;&esp;果决到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因此消失得这样彻底。

&esp;&esp;从此这样的清晨再无一人能陪我看霜起霜落。

&esp;&esp;从此身旁再无一人会笑吟吟唤我一声狐狸。

&esp;&esp;从此身旁再无一人能洞穿我一身恣意自在之下，藏着的是怎样一副面孔。

&esp;&esp;她真的丢弃了我，如同她轻易丢弃了自己的命。

&esp;&esp;但那也是我的命。

&esp;&esp;我怎会一直都感觉不出来。

&esp;&esp;面具戴久了，人也真的就麻木了，麻木到直至心脏上被刺入致命的一刀，才会后知后觉地隐隐作痛。

&esp;&esp;而我该怎样去平复这从此后无处不在的痛？

&esp;&esp;而我该怎样做，才能重新找回我的那一条命？

&esp;&esp;而我该怎样才能将她重新带到我身边？

&esp;&esp;上穷碧落下黄泉。

&esp;&esp;我找遍天庭，寻遍地府。

&esp;&esp;直至看到冥王手里那本囊括三界的生死簿，它是斩断我最后一丝妄念的剑。

&esp;&esp;万念俱灰。

&esp;&esp;在那天之前，这个词是我从未体会过的一种感受。

&esp;&esp;在那天之后，我体会到了。

&esp;&esp;原来这种感受，便叫绝望。

&esp;&esp;一如她孤身离开之前曾望向我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