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同时问:“他该不会真的怎么样吧?为什么突然发高烧?”
梁心秋道:“我不知道。希望他只是普通地着凉了。只要不是颅内出血。”
普通感冒这种说法暂时安抚了我。意识不清,而且十分嗜睡,感冒也是这样的。
车开到了医院,马上挂了急症,夏川被送去做了各色的脑部拍片和诊断。报告书之前,脑部拍片已经出来,我看不懂,便让梁心秋解释。梁心秋她看了几眼,低声道:“情况不太妙。”
“怎么了?”我紧忙问,而梁心秋指着脑部拍片的一个暗色区域给我看:“看见这里没有,后脑偏左的这个位置,出现了一个这样的区域,有鸡蛋那么大。”
“那怎么了?”
“这是颅内出血造成的淤血。”
听见“颅内出血”字样后,我一下就蒙了。这时候有护士急匆匆地来了。
“两位,医生请家属问情况。”
我紧忙和梁心秋一同去了,进了诊室便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四十来岁的男医生。他正拿着笔在哗哗地写着什么。
“请问病人是几点受的伤?”
“晚上9点左右。”
听完这话,医生放下笔,难以置信地道:“怎么不早送病人来?”
“我……”我有些不安地道:“问题很大吗?”
“不好意思,我们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梁心秋接话道“他现在如何?”
医生瞧着桌子上的几张报告单,道:“病人的外伤导致中枢性高热,所以现在在发烧。CT表示脑部形成了血块。要做手术取出。如果顺利的话,今天就可以做。如果顺利的话问题就不算严重。”
正说完,一个女护士突然匆匆地跑来,递给主治医生一张测验单,他匆匆接过来扫了两眼,没想看完后脸色却突然青了。他以惊诧的眼神看着我们问:“病人有凝血功能障碍症?”
“对。怎么了?”
得到回答,那医生神色有些古怪,随即和跑来的女护士交流了两句,随后站起身就离去。我忙道:“医生,你去哪里?刚才话还没有说完。”
“不好意思,病人的病情很特殊,我需要打电话和其他医生讨论一下。请你们稍等。”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离开,忙问梁心秋:“什么特殊情况?”
梁心秋的双手再次插进袖子里,半晌道:“凝血功能障碍症患者理论上要避免外科手术。应该是出于这个顾虑,所以需要临时判定手术的可行性。”
“可他做过很多次手术了。”我立刻道。
“唔。那些手术应该都不是脑部手术,对吧?”
我听了噎住,一时便不晓得说什么才好。想要去看夏川,但是护士又说医生加了一项检查,叫我稍等,我只好继续等。过了一会儿,医生回来了,他脸色有些不太好,不停地搓着手:“是这样的。进行测试后,我们发现情况比预想糟糕,这位先生是重度凝血功能障碍症患者,我决定停止对他进行手术。”
“不手术怎么可以?”我诧异地问。
“但是对他进行开颅手术几乎没有成功率可言。”
“那,那他头部的血块怎么办?”我万般着急地问。
“我们打算做保守治疗。运用药物让血块自行被吸收。”
“这种疗效很低吧?”
“的确,运气好的话几天,几个月,恢复慢的话,可能几年,也可能……其实,肿块大小目前还在可容忍范围内,而且因为人体有一定的代偿能力,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适应某些局部的物体。只要血块不分散,就没有生命危险。当然,比较坏的情况是血块分散抑制脑神经,或者压迫脑血管至破裂……当然,那种情况发生的几率是非常非常小的,毕竟如今医学这么发达,定期进行检查的话问题就不大……只是,唉,你们早几个小时送他来多好?如果能提前发现,利用药物控制,或许现在血块已经被吸收了。如今无论你们把他送去哪里,都是一样的结果。唯一能做的是希望药物控制后血块不要变大。”
我犹如被投入了冰窖,脑海一片空白。
想着梁心秋早前劝我的话,再看现在的情况,我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给夏川带来了一个本来可以避免的威胁。
正文 幻觉
喝下一口番石榴汁;我揉揉自己纠结的眉心;道:“阿公;我都说完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
电话那头显得很惊讶;道:
【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搞到颅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