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末身体明显一怔,随即却抚上了她流于鬓外的几缕青丝,口气不觉玩味道:“有妇之夫?呵。”
显然她着急了,竟把有夫之妇说错成有妇之夫。不过,即便是有夫之妇又如何?他接触的多了!哪一个一开始不是抗拒地说着,我已经嫁人了!我已经有相公了!结果呢,还不是扑进了他的怀里做小女人?当然,他也没有捡剩菜的习惯,接触某些人,不过是为了某些事罢了。而眼前这个人,他却是真心想接触接触,因为她说的话可不比其余的那些女人,瞧她那郑重其事的摸样,元末只觉隐隐想笑而不敢笑!
伊竹秀眉猝然一皱,也没去在意自己是否说错了话,而是后退数步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冰冷道:“你喜欢沾花惹草挑逗少妇,可我却没有被挑逗的心思!你最好跟我保持些距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言毕,忽地一甩水袖,背过身不再看他。要是换做平常,她肯定抬步就走了,奈何这竹林她靠着自己确实是走不出去,所以即便撕他的心已经攻到了嗓子口,她还是不得不耐下这口气。唯有在心底暗暗盘算着,等我出去以后,一定会让你好好地认识认识我!
元末自然知道她是计较着走不出竹林,才没大动肝火……,脸上浮出一抹坏坏的笑,既然如此,他当然更加的有恃无恐!
将头从她肩膀处探过,只见那张嫩白圆滚的脸,都气的有些微微颤抖了!从这个角度看,那双眼真是漂亮极了,且大又清澈,细密的黑睫根根分明,一眨眼的功夫,便能俘获走一颗心般!
伊竹合眸,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忍?
忍无可忍!
转身的一瞬,酥拳便毫不犹豫地揍到了他那张引以为傲的俊脸上。伊竹打完才感觉诧异,上午看他跟凝枫打斗的姿态,并不像武功低薄之人,躲这一拳应轻松至极啊!可他为什么不躲呢?
元末指尖划过微微胀痛的面颊,一双眼里竟也是错愕;方才他确实是没想躲,只因女人打人大多不过是闹着玩罢了,真要她们下手,哪有几个会真的动手的?他确实没想过伊竹会真的下这么重的手,一方面心疼脸的同时,一方面竟更欣赏起伊竹来。
打他而不心疼的女人,还没生出来呢!
“你……”元末话语戛然而止,仍旧一副呆怔地神情看着伊竹,缓缓将手挪开,唇角还挂着丝丝血迹,左脸早已红成了天边烧云。这幅尊容配上那极度低落的眸色,还真让人泛起一股心疼来!
不过这情况放在伊竹这,显然是不可能引起丝毫同情的。一开始分明是这小子先动手动脚的,自己只是打了他一拳而已,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在补上几拳,让他彻底地变成猪头!
“快带路!”伊竹毫不留情地催促着做戏不停的元末。
元末见不奏效,立即敛去了脸上的所有表情,闷声道:“我曾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脸,除非……”
“怎么,勾引不成所以想敲诈勒索了么?”伊竹好气好笑地说道。
元末伸出食指摇了摇,眸子一眯,一字一句道:“除非是我的妻子。”话毕带着抹痞笑,猛地把手从她的肩上穿过,拄在了她身后的竹子上。淡褐色的瞳仁散着一抹莫名的傲然,垂眸紧紧盯着她每一个微笑的变化。
一阵香味撩来,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左右飘荡,终落定。伊竹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字一句地回:“我这辈子只打渣人,至于你,呵,渣人中的败类!”
双人较劲的时候,一稚气的孩提声传来:“七嫂嫂是你吗?”
这一句瞬时让元末收了手,那霸道的状态神色也在悄然中敛去。眉头轻皱着,似在责备这小儿来的太不是时候!
小儿说话的同时离双人又近了些,直是拿灯笼照了伊竹许久,才说:“七嫂嫂在这干嘛呢,师父等你吃饭都等着急了呢!”旋即照了照一旁的元末,道:“怎么十师兄也在这儿呀?”
伊竹搭上小童的肩,拦话道:“走吧,别让师父等急了。”她实在不敢让某位开口,凭他那不着调的性子,备不住会给自己抹什么黑呢!
小童脑袋一晃似懂非懂,孩童的心性什么事儿都不会细琢磨,当即在前边开路往回走,这一走,只走了不一会便走出了竹林,于此伊竹只觉更加厌恶起元末来!
待吃过饭,苍游又嘱咐小童带伊竹回卧房里歇着,这一路只听小童说自己小时候如何如何,伊竹不觉闷声一笑,心想你现在也不是很大啊!
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间与其余房屋差不多的居舍,小童晃了晃圆滚滚的身子,道:“七嫂嫂早点歇息吧!”紧接着又神秘兮兮地嘱咐着:“七嫂嫂可千万别动书柜里边的东西,七师兄知道可是要发火的呢!”
伊竹点点头目送小儿离去,方才抬步入屋。
这里布置的极为简单,该有的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没用的摆设小物一件没有。至于小童说的书架,自然是一进屋便看到了,不过一眼扫去,里边放的都是些医书药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不由细细地研究起小童的话,他是说里边的东西?是指哪个里边?书架里边,还是书架的后边?
伊竹摇摇头上前翻动起书柜里的书,摸索着一切看起来像是机关的东西。奈何却一无所获。正是犹豫着是不是自己多虑时,凝枫拎着一只用蜜渍好的野鸡走了进来。
“姐姐在做什么?”凝枫将野鸡搁在桌上,也走到书柜旁琢磨起来。
“帮我找找机关在哪。”伊竹一边摆弄着书架一边道。
凝枫一眼扫去,只觉被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