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时知道,自己留存于心底的有关故乡的道德法律意识并不适用这个比故乡不知糟糕多少的世界。
你保持过去良好的法律与道德观念,可一旦这个世界显露出另一面便会把你吃抹干净。
文明的发展,往往需要血的代价。
法律和道德也是如此。故乡的这些体系都是建立在一个又一个的夹杂着血与泪的案例上建成的。
过去生活在和平年代,他也不应该以那时的观念去思考,如今也应该就事论事了。
不同于先前因愤怒与仇恨的怄气之言,此刻的绝云已经放弃了困囿自身的罪孽与自我身份认知冲突。
这些,在他看来只是个人问题。
因为他需要准确认识这些负面行以此来锚定他是一位过去生活在严苛的法治社会下的一位普通人。
“算了,反正死过一次,这次,就当放飞自我。”
“当个坏人,再建立一个新的独立原有秩序的秩序吧。”
如此喃喃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毅然决然地融入这世界树的地脉数据洪流之中。
他要借助这次机会推演构建出统一这力量,寿命,知识的体系框架。
一个独立一切的新的秩序……
他要向这个灰色的不公世界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击。
他要撕裂这个世界上的灰。
……
与此同时,世界树之外。
同嗜杀之魔神的安朵斯安静等待加入绝云的多托雷感知到了什么,微微看了一眼圣树外的天空。
那片天空被黎明照微暗,但很空旷。
见此,多托雷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轻声道。
“果然,连祂都来了……你们做的事情还真是惊天动地。”
“……”靠在树边的安朵斯,不明白这个人类口中的“连祂都来了”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个人类知道那位死之执政也在世界树立面吗?
下一刻——
“嘶啦——”
一道诡异的空间撕裂声突兀地响彻整个天地。
如同眼炫耳鸣般的颠倒感与不适感。
一道硕大的血色口子从须弥城的上空撕裂。
紧接着无数红黑色方块喷涌而出。
在看到那方块的一瞬间,安朵斯的神格都在震颤,瞳孔缩成针尖,呼吸骤止。
连一丝想要移动的动作都施展不开来。
这种基于原初四影对原初神格碎片的绝对威压……让作为魔神的安朵斯此刻如待宰羔羊。
在这时候,安朵斯才意识到这个人类所说的“祂”是谁。
和那被人吞噬掉的生之执政同位的执政么……真是让人神往的生命体啊。
“可惜呢……有机会的话,真想解剖研究一下呢。”
一旁,仅仅作为“人类”的多托雷则是微微抬头看着那位从裂隙中走出的至高无上的白色身影。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臣服和畏惧,只有那种科学疯子极度研究下所具备的极端兴趣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