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从霍家带走前,她的精神就已经不太好了。
又被关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药,还能记起多少事。
却仍旧记着自己的孩子,记得自己拳拳爱子之心而求来的手串。
棠岁晚蓦地眼眶微热,反手拉住云漾的手,“妈妈,你还记得霍时川吗?”
云漾眼神微恍,似是有些不解。
她指着棠岁晚,语调格外认真,“宝宝。”
像是在说,霍时川,是她的宝宝,可她的宝宝现在不就在面前吗?
棠岁晚笑了笑,柔声道,“对,霍时川是你的宝宝,你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大概是在精神病院中待久了,云漾很是安静,眨着眼看棠岁晚,被回看了,就抿唇笑。
模样娇俏又单纯,仿佛还是那个被捧在掌心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
“妈妈,你在这儿待着,我出去看看,好不好?”棠岁晚知道这边应该也躲不了太久,握着云漾的手,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云漾听得很认真,点点头,还有模有样地竖了根手指在嘴巴上。
示意自己知道安静。
棠岁晚拍了拍云漾的手,才起身从雕塑背后走出,神态警惕的四下观察着。
这是一栋三层的艺术馆,这一层空落落的没什么人在,棠岁晚放轻脚步,走上二楼的楼梯。
上面紧闭着门的会场内,是一阵喧闹说话声,她侧耳聆听了片刻,都是一堆的奉承话。
语调激昂有力,像是什么鉴赏会的开幕式。
棠岁晚还站在窗边往下看了眼,预估着从这儿往小勾山去的路。
那位所谓的常哥,在樊城势力可见一斑,手下的人竟也能闯进街边店铺,扬言找人。
偏远小地方的地头蛇,竟有如此威势。
“……棠岁晚。”身后倏然传来一道清曼嗓音,语气平平,喊着她的名字。
棠岁晚猛地转身,眸光警惕。
在看清那人时,怔了怔,立刻松了口气,“舅妈。”
站在身前的,正是穿着仿古长裙的阮雾,眉眼清清淡淡,没什么情绪。
“你怎么会在这儿。”阮雾淡淡开口,“这层楼是雕塑协会的会场。”
虽然和阮雾不熟,但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能遇见认识的人,已经让棠岁晚略松了松心神。
“说来话长,舅妈,外面那些人是在找我的,你看能不能……”
“不能。”阮雾眼也不眨。
棠岁晚微怔,但想到对面是阮雾,又不那么意外了,干脆应道,“好,那如果有人问起,麻烦舅妈不要说见过我。”
转身就往楼下走去,找另外的出口。
阮雾扫了她一眼,丝毫没有情绪波动,身后传来喊她的声音,便也回了会场内。
虽然知道按照阮雾那寡冷的性子,不帮也是正常,但棠岁晚仍旧有些无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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