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说话的嗓音都像是浸在灰蒙雾气中,带了些含糊湿润。
棠岁晚轻轻点头,又看着霍时川问道,“如果我死了……”
唇瓣被手指抵住。
霍时川浓眉拧起,神色有些不悦,不是对着棠岁晚的,只是对着那个字。
“说什么傻话?”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从棠岁晚口中吐出的那个字,霍时川心中总有莫名的焦躁和不安。
让他下意识加重了语调,“晚晚,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等到头发白了,还要一起牵着手在楼下公园散步?”
那是一天晚饭后,小姑娘照旧在阳台上慢吞吞散步消食。
湿地公园的灯光做得很好看,棠岁晚趴在窗户上,等到霍时川走近时,还笑眼弯弯指给他看,“你看,下面有好几对手牵手散步的爷爷奶奶诶。”
“霍时川,等我们老了,也要一起去散步。”
棠岁晚也想到了当时情景,眼睫一眨,笑了起来。
“对啊,等到你走不动路了,我还可以找一辆轮椅推着你走。”
霍时川揪了揪棠岁晚的鼻尖,轻哼,“怎么就是你推我?”
棠岁晚笑着往后躲了躲,“当然是因为你比我大啊——”
抬眸看着霍时川轻啧一声,装出凶神恶煞扑过来的样子。
棠岁晚作势躲避,偷偷在枕套上蹭掉眼角的那点湿润。
她都想起来了,所有关于前世的梦。
不管是霍时川的报复,还是他轻描淡写说着,我可以先来找你的那句话。
以及简封。
将她郑重接回简家,写进了族谱,就像昨天做的那样。
她一直都在被好好爱着。
也无比庆幸。
他们都在好好活着。
……
受不了简封隐忍委屈的视线,棠岁晚又在简家住了一周。
连带着霍时川也十分理直气壮的留在了简家,让居翊把急需签字的文件送到简家来。
临近下班时间,居翊还能在霍氏集团门口等着,等到简挽衍坐车过来,温润笑着接过文件。
居翊:……
怎么搞出了一种霍时川入赘简家的感觉啊?
不过棠岁晚还是要离开的,京都美院明天就开学了,油画系第一天有课。
而从简家前往京都美院,路程还是有些长了。
简封听她说完,沉默了几秒,眉眼间又浮上棠岁晚所熟悉的、让她屡屡投降退让的失落来。
“再住最后一晚吧……明天我可以一起送晚晚去学校吗?”
棠岁晚这几天听简老爷子的管家杜源说过,郁昭昭是主动追的简封——“如果放在现在,就是他们年轻人最喜欢说的年下姐弟恋,叫什么……明媚大姐姐配小奶狗的。”
棠岁晚当时只感叹,管家爷爷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时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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