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琪默然,静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本座想一个人陪她!”君陌心冷冷地说道。
唐琪一惊,她意识到他又开始戒备她。是什么地方又出了差错,触动了他的疑心?呃,可能是门神之事,也可能是玉蝉之事。
总之,只要她经手的事情,出现任何差别,他都会立即戒备。
说到底,他对她的信任如履薄冰,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荡然无存。
唐琪心口酸涩,但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站起身。“是。”
说罢,她转身离开,慢慢打起帘子走到外间,走出外间时,还体贴地帮他掩上了房门。
整个过程,她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显然她知道他心情恶劣,他想安静的时候,就不希望再听到一个多余的字来打扰他。
随着唐琪的离开,君陌心犀利的凤目浮起一丝茫然,他是不是有些太冷硬过份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他不是也离开了一会儿!若说唐琪的短暂离开是失职,他又何尝不是。更何况玉蝉是萧魅第一信任之人,换作他也会觉得萧魅被她照顾十分妥贴。
只是萧魅时不时暴起伤人伤已,孱弱的玉蝉根本就制不住她。伤了玉蝉也就罢了,万一……只要想到萧魅可能受到伤害,君陌心怎么都无法平静。
萧魅爬上了床榻,想钻进君陌心的怀里。可是君陌心的怀抱被那具躯壳占据着,没有她的位置。她就伤心地依偎在他的脊背上,默默地流泪(反正哭再大声他也听不见,不如省省力气)。
“魅儿。”君陌心试探地转身,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但却不是怀里的这具身体。环顾四周,他的声音低沉压抑而充满了焦渴的呼唤着:“魅儿,你在这屋子里吗?”
“我在!我在啊!”萧魅大声地应答着,可是男子根本就听不见。可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也只有他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萧魅顿时精神一振,她试图走到他的面前,试图去扳他的手臂,尽管这些都是徒劳的。“君陌心,你看看我!我就在你的面前!就在你的面前!幸好你让人撕掉了那两张门神,我能进来了!”
君陌心疑惑地扫视着寝室四周,那熟悉的气息似乎萦绕在鼻息间,触手可及。可又如烟雾般,待要寻觅之时却又消弥无形。
终于,他还是放弃了继续寻找一缕魂魄,而是继续悉心照顾怀里的那具身体。只有照顾好了这具身体,萧魅的魂魄才有可能回来!
过了一会儿,青姝端进来一盅刚炖好的参汤。“魔君,该喂魔妃用参汤了。”
君陌心让她把参汤放下,自己亲手喂萧魅。
等到青姝离开,君陌心就端起了汤盅,用银匙舀了一匙,慢慢地吹凉,亲自试过了温度,这才送入萧魅的口里。
但是,吃了几口,君陌心感觉出不对劲。他放下了萧魅,将盅参汤端到窗口光线最明亮的地方查看,不由大惊。
“当!”他将汤盅重重地摔到了桌子上,参汤溅出了一些,但仍然还有残余的汤液。“来人,立即查明何人炖的参汤,将他押上来!”
玉蝉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周围是林立的侍卫,个个剑拔弩张的,气氛紧张得不行。
专门为魔妃炖的参汤里面竟然发现了迷魂药,这可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下药之人固然罪该万死,但失职之人也是死罪!
青姝也跪在旁边,但她却是一脸的忿然,申辩道:“……那盅参汤是属下亲手从玉蝉姑娘的手里端过来的,路上绝对没有假手其他人!至于汤里为何会有迷魂药,只能审问玉蝉姑娘!属下的确不知!”
玉蝉哭都哭不出来了。“奴婢……也不知道……那参汤……是奴婢亲自看着火……”
“真是你看着火,从未离开过吗?”唐琪打断她,提醒道。“我记得你过来陪伴了魔妃一会儿!”
玉蝉眼中闪过慌张和悔恨,简直恨不得以死谢罪。“是……奴婢离开膳房一会儿!因为思念大小姐……就……陪了她一会儿……”
“就是说,这段时间膳房里的参汤是无人看管的!”唐琪不由颦眉,转首对君陌心说:“可能是有人趁此机会在参汤里面下药!难道说,毒婆婆一直都藏身在这府里,伺机作怪吗?”
君陌心抿紧薄唇,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对痛哭流泪的玉蝉投去冰冷厌恶的一瞥,挥掌推去。
“不!”萧魅嘶声喝止,可是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她眼睁睁地看着玉蝉纤细的身躯在她眼前飞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看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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