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和你讨论义气不义气的问题!”
吹鸡突然大笑,继而看向一旁的梁英杰:“阿杰,你怎么看?”
梁英杰低着头,声音轻却清晰:“阿叔,我都想的好清楚,出狱后做什么都可以……总之再也不混了!”
肥佬黎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忘的幽灵。
吹鸡的漠视比直接的威胁更令人恐惧——这意味他已经被交给其他人处置。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号码帮那些人正在不远处假装干活,眼神却像秃鹫般锁定着他。
正午的太阳升到头顶,破碎机的轰鸣声中夹杂着狱警的哨声。
晌午放饭的时间到了,肥佬黎如蒙大赦,拖着铁锹往休息区走去。
就在这时,他感觉后腰被什么硬物顶了一下。
“黎胖子,借一步说话!”
丧豪的马仔阿鬼贴在他耳边低语,手中的铁钎若有若无地抵着他的肾脏。
肥佬黎被半推半搡地带到碎石堆顶端。
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作业区,破碎机的进料口像一张饥饿的大嘴,不断吞噬着倾泻而下的石块。
“豪哥让我问你!”
阿鬼的声音带着笑意:“这半年来,苦都吃够了没有?”
肥佬黎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劳烦转告豪哥,我还有些家资存在境外银行。
豪哥保我,我可以给钱的!”
肥佬黎后退半步,脚跟已经悬在碎石堆边缘。
阿鬼没有理会肥佬黎的话语,却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喂黎胖子!别想不开!”
他大声呼喊的同时,右手却猛地推向肥佬黎的胸口。
肥佬黎的世界突然倾斜。
在坠落的瞬间,他看见吹鸡站在远处阴凉地抽烟,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场乏味的电影;看见程志强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看见梁英杰捂住眼睛不敢直视。
破碎机的轰鸣越来越近,盖过了他最后的惨叫。
哔——哔哔——
狱警的哨声撕心裂肺。
当程志强跑到事故现场时,只看到破碎机出口处混着血沫的石屑。
几块沾着肉末的碎石滚到他脚边,上面粘着一小片带着纹身的皮肤——那是肥佬黎身上唯一还能辨认的部分。
“呕——“
梁英杰转身吐了出来,程志强强忍胃部翻涌,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像筛糠。
冷冰冰的机器将一个人碾成肉酱,连全尸都留不下。
这种场景,远非街头火拼可以比拟!
“全部人集合!”
今天带队的杀手雄脸色铁青:“谁看到事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