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兄弟慧眼如炬,”宋大海敷衍一声:“这次是我们黑风寨走了眼,还请兄弟莫怪,莫怪啊。”
张自行看着他满脸堆笑的表情,犹豫片刻后道:“那就麻烦宋大当家的放商队一条生路吧。”
“此事自然好说,不过我们兄弟落草为寇,总不能空手而回,你说是不是。。。。。。”
“自然自然,”商队管事跌跌撞撞的爬起:“只要诸位好汉愿意放过我等,一百两银子立刻奉上。”
可话音未落,那宋大海脸色一沉,抬起手来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
管事的原地转了一圈,就听宋大海冷声道:“我和这位兄弟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你若再聒噪,我就取了你的鸟命。”
身后,绰号“黑塔”的汉子已经狞笑出声,看着管事如同看着待宰的羔羊。
张自行皱着眉头:“宋当家的想要什么,不妨直言吧。”
宋大海不言,身后那名书生模样的赵超却松开握住玉佩的手,拱手道:“我们当家的是瞧见兄弟身手了得,一时欣喜,有了招揽之意,不如兄弟跟随我们一同上山,吃香的喝辣的,共富裕如何?”
“你让我上山,落草为寇?”张自行不由一愣。
“怎么,你看不起俺们不成?”
“兄弟勿怪,实在是和兄弟一见如故,”宋大海笑道:“这大燕的皇帝老儿一心修佛,那些贪官污吏只懂得压榨我等,既然如何,何必受他们的气?”
“以兄弟的身手,难道当真甘心做一个脚夫?”
张自行恍然。自己只是为了离开京城,这才扮作脚夫,想的也只是多走走多看看,好真正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
宋大海见自己一身拳法大成,却只在商队里胡混,以为自己郁郁寡欢,却属实是想多了。
刚要开口说一声我愿意,就见书生赵朝道:“兄弟,我等都是沦落天涯之人。想我祖上也曾在朝中为官,可家道中落,那帮狗官狗眼看人低,让我连考秀才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还讥笑奚落我,我后来便将这些鸟人都杀了,这才上得山来,遇见了大海哥哥。”
张自行瞥了他一眼。奏折之中曾写到,随着门阀衰弱,再加上大燕开国之初完善科举,寒门入仕已经过了四成,虽然近些年来多有反复,但若心中真有才华,绝不可能如赵朝所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
见张自行沉默,宋大海又是一番陈恳哀求,却让张自行心中烦躁,脸上也隐约透出些许不耐。
“你这厮,俺家哥哥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同不同意,若是不愿,俺现在就杀光这些人,然后再把你的头割下来,当酒壶!”
张自行转过头来看他:“你的意思是,若我不答应你们,你就要杀人了?”
赵朝笑道:“兄弟虽然武功高强,但我三弟天生神力,皮糙肉厚,也能接你数十招不倒。而我饱读诗书,养出浩然之气,到了儒家‘修身境’,虽不值一提,但我腰间这玉佩乃是祖上大儒传下,专克真气。”
“至于我家大哥,他不光掌握真气,更能呼风唤雨,本事还在我二人之上。”
“能落草为寇还未灭,果然有点门道。”张自行点点头。
一个索猛张自行不会放在心上,若遇上另外两位,恐怕还真得拼命。
“既然如此。。。。。”宋大海笑道。
“既然如此,”张自行握了握拳头,轻笑一声:“我加入。”
地上,管事面色潮红,恨不得当场给张自行磕一个。